正无缘无故生着闷气，她突然收到蒋遥的消息：有空吗？出来喝一杯。
这下她知道为什么看着眼熟了，不仅是和卫朗长得有些像，更因为她在卫凝然手机里看到过照片。
她至今都还记得当时靠在卫悠然怀里，心底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悸动。
莫名地，尹佳人觉得自己和对面这个失恋的人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忍不住又仰头灌了一大口：“放弃吧，卫凝然不喜欢你。”
因为她吃了事后药。
那一次车震后，他们也见过几次。
但她又忍不住疑惑，她和卫悠然，就算真的产生感情，能叫因性生爱么？
蒋遥自嘲：“我要是有表白的机会倒是好了。”
这家伙的朋友圈，真的是很无趣，一点私生活都没泄露。
她总觉得，成年人的世界里，喜欢不该是如此轻易而简单的事，何况还是听上去就很荒唐的因性生爱。
卫悠然的初恋情人。
依旧和上次看到的一样，最新动态是半个月前的，一条他们警局公众号发布的新闻。
尹佳人一愣：“是……卫岚？”
她也会想，难道她是喜欢上那个男人了？
等卫朗过来送酒时，她才问：“那个美女好眼熟啊，你新请的调酒师？”
毕竟他们认识了三年，对彼此并不陌生。
第二次在警局附近，尹佳人去见客户，卫悠然和同事出来吃午饭，其中有几个还是上次在餐厅亲眼见到两人热吻缠绵的，他们笑着叫尹佳人嫂子，招了卫悠然一记严厉的眼刀子。
“不小心擦枪走火呗，也就那一次。”尹佳人是这样跟卫凝然说的，撒了谎还装得一脸坦然。
认识的时间久了，她也偶尔会从卫凝然
时隔多日，那个平时没什么存在感的抽屉被拉开，卫凝然直接逮获犯罪证据，而且尹佳人还在现场。
顿了顿，他又问：“看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你老实告诉我，卫凝然究竟有没有男朋友？”
然后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自己：别想了，卫悠然不喜欢你，而且，你也不喜欢他。
“我知道，她喜欢的是褚熤。”蒋遥笑着笑着又喝开了，没一会儿就把桌上的酒全喝光，于是叫来酒保加酒。
尹佳人拿过酒瓶喝了一口，果断出卖姐妹：“没有。”
卫悠然买的是八个装，他们用了两个，剩下的六个被放置在卫凝然浴室抽屉了，事后谁也不记得。
——毁在他们第一次做时买的那些避孕套上。
又或者，其实是她被隔绝在分组外了？他的私生活根本不愿意让她知道？
他们约在了卫朗的酒吧，尹佳人到时，蒋遥已经一个人先喝上了，那模样怎么看都是失恋的悲情角色。
可惜她找不到答案。
卫朗道：“我姐啊，亲姐，是不是觉得跟我很像？”
第一次距离车震还未满一天，也是卫悠然来蓝海找卫凝然，尹佳人和他在门口遇上，他问她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她在嘴上坚持和卫悠然只是打了个炮，可心里却隐约知道，不是的。
尹佳人忍不住笑他：“怎么？跟卫凝然表白被拒了？”
反正一个人闲着还心情不好，不如出去喝一杯。
莫名其妙和卫悠然发生关系这件事，尹佳人不想让卫凝然知道，卫悠然也一样。
她抵死不肯招供那个男人是谁，却还是没能逃过卫凝然的推理。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后，尹佳人莫名觉得窝火，好歹也是睡过两次的人，负距离接触都有了，她还没资格知道？
再后来的几次，也都如此。
但事情终究还是败露了。
可是，她和卫悠然的关系，除了炮友，又还能是什么？
蒋遥丝毫不意外，只是苦笑：“果然如此。”
给他们上酒的，是个很漂亮的年轻女人，尹佳人总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下了班，尹佳人回住处叫了外卖，随便应付两口便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尹佳人依旧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着与他们打招呼。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心里远没有表现出的那样云淡风轻。
或许第一次确实是情欲主导一切，他们只在彼此身上发泄生理需求，可第二次，明显不是。
可是前三年他们各自有男女朋友，也没对彼此动过任何念头，如今若是猝不及防地生出什么感情，可能吗？
尹佳人心里清楚，蒋遥可不是想泡她，这么约她出去，十有八九是为了卫凝然。
她摇头，故作坦然地笑着与他打招呼，然后擦肩而过。
鬼使神差地，也不知第几次点开了卫悠然的朋友圈。
她很努力地试图用各种理论来分析她和卫悠然的关系，分析她面对卫悠然时的心理反应，然而一无所获，越想越觉得可笑又迷茫，还徒生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