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在笑,但眼中卻透露著哀戚,就這麼看著徐子沁。
就像,梁語竹並不存在。
就這樣,徐家父母問著問題,徐子沁和梁語竹乖乖的回答,四個人氣氛融洽的吃著火鍋。
「還好!」只要私底下不見面,就不會太辛苦。
!」
徐子沁將嘴裡的蝦子嚥下後,才說:「最近在接待一位美國來的客戶!」
再三向徐媽媽保證了有空一定會再回來後,梁語竹走出門外,一抬頭她便看到了,前方不遠處大門口站著的那一道身影,被一種名為『憂鬱』的愁緒包圍著。
「叔叔跟阿姨…都沒有變呢…」她輕聲地說,縱使徐子沁還是不發一語。
…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會注意到,徐子沁從頭到尾沒和梁語竹搭過半句話,只是自顧自低頭吃著晚餐。
一路上,徐子沁只是專心開著車,沒說過一句話,梁語竹看著車窗,反映出旁邊那人的身影,那種疏遠的感覺使她的心緊緊糾在一起。
…算了,既然梁語竹想裝,那她奉陪!
「語竹這次回來台灣是為了工作吧?」徐爸爸又看向梁語竹。
吃過晚飯,徐子沁便穿上外套,說要出去走一走,消化消化。
聽到了腳步聲的徐子沁回頭看了她一眼,將菸踩熄。
徐子沁就這麼背對著梁語竹,靜靜抽著菸,紅紅的火光在夜裡一閃一閃的,讓人覺得孤寂,梁語竹看了許久,直到徐子沁那根菸就要抽完了,她才邁開腳步走向徐子沁。
這是張四人餐桌,徐爸爸身旁理所當然坐著徐媽媽,所以徐子沁只能拉開梁語竹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上車吧!」淡淡地丟下一句話,徐子沁逕自走到車子旁,開了車門坐上駕駛座。
然而這一開口卻讓梁語竹僵住了。
…這是在告訴自己,她早就不是以前的她了嗎?
不是親密地叫著“語竹姐姐”,而是一句疏遠的“語竹姐”,而她清楚看到了,梁語竹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妳…叫我什麼?」她多希望是自己聽錯了,這比剛才徐子沁在徐家對她喊的那一聲『語竹姐』還要令人心碎。
「喔,子沁!」徐爸爸看到徐子沁,便笑著叫喚她,「妳看,語竹回來了呢!」
梁語竹咬了咬下唇,然後對徐子沁露出了淡笑:「不要緊的…我不會介意…」
「不用了,阿姨!」梁語竹趕緊說,「我搭計程車──」
「小沁…我…」梁語竹知道必須趁現在說出來。
「我長大了,叫語竹姐姐很奇怪啊!」說著,看向梁語竹,「畢竟我已經不是六年前的那個小孩子了…語竹姐應該不介意吧?」
「子沁啊,怎麼不是像以前一樣叫語竹姐姐?語竹姐聽起來多生疏啊!」徐媽媽趕緊說。
「啊?」有沒有搞錯?
「好了,坐下吃飯吧!」察覺不對勁的徐爸爸趕緊出聲說道。
「…梁總監!」
「嗯,」梁語竹禮貌的點頭回答,「準備和一家公司簽約!」
「子沁這個禮拜都在做什麼?」徐爸爸往碗裡盛了一些湯,一面問道。
我的親愛的媽…新北市這麼大,您怎知順不順路啊…
「好,我會的。」
就在這時,徐子沁終於出聲了,然而…
「子沁啊!」梁媽媽趕緊叫住徐子沁,「妳等等回去前先載語竹回飯店!」
徐子沁有些疑惑,為什麼梁語竹不告訴她的父母,她們早就見過面了?而且不只是見過,還幾乎天天見面…徐子沁轉頭,便對上了梁語竹的美眸,那雙美眸裡夾雜的情緒,她看不出是什麼。
「是嗎?那一定很辛苦啊!」徐媽媽笑著點點頭。
「這麼晚了搭什麼計程車?遇到色狼司機怎麼辦?」徐媽媽不妥協,她又轉過去對徐子沁說:「語竹下榻的飯店也在新北市,妳就順路載她回去!」
進了飯廳,徐子沁看到餐桌前已坐了兩個人,自家老爸和…梁語竹。
「…我希望,像今天這樣的事,不要再有第二次!」徐子沁仍看著前方,淡漠著臉,說著無情的話,「平時
徐子沁對徐媽媽笑了笑。
…而且那個客戶,現在就坐在我旁邊。
「語竹啊,愛吃什麼就盡量吃!」徐媽媽對梁語竹笑著說。
於是,徐子沁對梁語竹露出好看的笑容,「真的好久不見了,語竹姐!」
又是一陣窒息般的沉默,兩人之間彷彿有一道牆,而且是很厚很厚的冰牆,梁語竹真的不想讓她們的關係繼續冰冷下去,這六年來,她有好多好多話想對徐子沁說,而眼看就快抵達飯店…
徐家的晚餐時間,一向是溫馨歡樂的,徐家父母喜歡和孩子聊天,關心一下近況,談談一些趣事。
雖然已經知道徐子沁變了很多,但那淡漠的態度還是讓梁語竹忍不住怔了一下,才走過去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進車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