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他就是为了叫她发现,叫她亲眼所见。
事已成定局,无力回天。
左不过是他答应了小姑娘不去英国的承诺。
他可真好看。蓝岚想着,嘴角的弧度大了几分。这么好看的人,是她的了。
果真料得没错,这一锥心之问,谁都没有再开口。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从未有过如此低声下气的时刻,可现在,只差跪下来的恳切了。
千算万算,偏漏了这一茬,姚谨中有些微微懊恼——
当年的落荒而逃,异国他乡的寂寥难眠,回国后的步步泥足深陷。
缓了好一会神,蓝岚微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心爱之人的俊脸,以及那双炯炯有神的眼。
徐青兰在办理移民的时候,他暗里确实拦过,手段也不高明,没见成效。
谨中
他是铁了心破罐子破摔,又或许,这事在他眼里,怕是一千万个好,哪是什么破罐子。
无论是有意无意,兄妹二人破了道德束缚这是事实。
徐青兰了解儿子,姚谨中也洞悉母亲。
“所以呢,父母,你也不要了吗。”
眼瞧着去英国的脚步越发临近了,他才将心底的计划付诸实际。
男人闻言一顿,只数秒,又吻下去。
先前几日有所收敛,没成想等在了这里。
“哥哥……”小姑娘颤抖着声音,娇滴滴地喊他,像是急着确认些什么。
“妈。”他这一声,露了几分真性情。
母亲或许又添油加醋地凭空多了好几层意思,不尽事实,却也大差不差。
这是第一次,姚谨中的吻让她有了不真实的幻觉,像是梦还未醒。
是他没跑了。
眸光飘向紧闭的卧室房门,外头的动静不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将她吵醒了。
警告了自己无数次,徒劳无功,结局是同样的凛冽,如最初始一般,身心俱不由己。
他早就醒了吧,深邃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不知看了多久。
准备去英国的各项事宜,他也是有些动静的,只不过没起什么作用。
徐青兰幽幽地发着愣,她垂着目光看向地板的某一处,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喃喃自语。
“妈,我只要她。”
处心积虑地隐瞒才费心思,要想戳破些什么,太过容易了。
“名利头衔,家财地位,姚家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只她,我放心不下。”
睡意朦胧的女孩缓缓转醒,这一觉睡得好不安生,几次险些被吵醒,耳边总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争执,又像对峙,很是吵闹。
无力的女声响起,像是划破锦缎的刺刀,突兀的撕裂声。
现如今这一幕,对峙,气愤,怒意,摊牌,想来,也全是他的计划之内。
徐青兰听得出来,姚谨中的苦苦哀求,太明目张胆了。
她的神情,知道了多少,又不知道多少,他了如指掌。
因她知道,得不到答案。
即便徐青兰想当做没事发生,姚谨中都不会这么囫囵吞枣地作罢。
明知会令人起疑,仍是明目张胆地遣返了司机,还打着报备过的旗号。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将男人圈出一层金边,神圣又伟岸。
答应了总归是要兑现才不算食言。
摇篮曲(H)谨中
只是摊牌地点,他估算偏了。
这一晚上,男人第一次皱起了眉头。
看着母亲皱眉深思,脸色不堪,姚谨中动了恻隐之心。
母亲出了名端庄,以为至少会忍着一口气,回老宅再秋后算账,谁曾想……
这招自然是行不通。
今天是姚心机。
方才激烈争执的场景昙花一现,客厅都回归到了一片死寂。
他知道胜算不高,遂而另辟蹊径,用最直白的方式,诉说最惨烈的事实。
次日清晨。
姚谨中的初衷原比徐青兰想得更简单一些。
他在求她。
等不到他们回家,一番追问再出来寻人阻挠,什么都晚了。
还没自豪多久呢,男人的脸缓缓靠近,唇瓣互吮,他吻得轻柔无意,像羽毛抚过,温热又湿润。
这念头一闪而过,太骇人听闻,却让徐青兰信了十成十。
哪怕自己心生怀疑,没有真凭实据,任她再怎么猜测,也奈何不了半分。
到底是血缘亲情,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撕破了脸,再难拼凑如前。
二十六年来唯一想妄,只是一个她,从一而终的想。
么……
更何况,他早不愿再藏着掖着了。
接下来的事,水到渠成,结果也在意料之中。
最亲最爱的两个人针锋相对,定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场面。
唇齿碰撞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