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跳帧,大多是断片。
移民英国的事进展的很顺利。
浑浑噩噩地往外走去,这满屋子的惊悚如实让她窒息。
房门紧闭,男人的手工西服被随意丢弃在一旁,西裤皱巴巴地堆着,上面是被扒掉的白色少女内裤。
只要推人而入。
“你别叫我妈…你……畜生——”
蛛丝马迹,都寻不着由
“妈…”
亮堂如白昼的灯光将他照得四通八达,也闪得徐青兰眯起了眼。
偏有一人可以。
男人心里一紧,拍背的手加快了节奏,轻轻安抚,嘴里低语着疼惜的情话。
“啪嗒”一声,灯火通明。
白色衬衣,高中校服,男人的领带,少女的内衣……
他们在做什么,徐青兰心知肚明。
所以这一巴掌,他受得无怨无悔。
她有些老花眼了,看不真切,怀揣着惴惴不安的慌,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
徐青兰闻言,心里暗惊,直觉大事不妙。
按下灯钮的人,将所有隐藏的希冀一并毁了。
不用猜,就知道是怎样一番激烈的场景。
脑子里一片空白,想着两个孩子自小到大的点点滴滴,竟拼凑不全一个完整的成长轨迹。
女人的手覆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未动。
也不敢往深了想,叫上司机,直奔云熙路。
徐青兰心乱如麻,活了半辈子,在人吃人的商场上游刃有余,却面临当下如此境地,进退两难,别无他法。
皱眉转醒,嘴里嘟囔着什么。
竟敢是他,真是他啊。
玄关处已然不忍直视了。
全世界的人都没有资格质疑他们的爱情。
正是徐青兰,怀胎十月将他们带到这世上的母亲,她可以,打骂加罚,俱不为过。
大口喘着气,手紧紧扶着一旁的沙发。
胡乱踢踏的鞋子,男人的和女孩的,公文包横七竖八掉落,书包亦是。
哪怕是真真正正目睹这一切,她仍是本能的不愿相信。
他脱得急切,甚至撕坏了大半。
再往里看,一路上都是被撕扯剥落的衣物。
连他们是从那一刻起了这样的心思,她都无从判断起。
脸颊发烫,这一击耳光扇偏了他的脸,不一会儿,五指掌印就显色了。
大约是他的气息太醉人,给予了最大份额的安全感。
如若真是自己所猜所想,那又该如何呢。
“啪——”是无比清脆声响。
她听从本能。
也就只是一瞬间。
徐青兰将目光从地上的钟表残骸上移开,缓缓瞟向来人,阴影里的人踱步走出来。
所有的猜想立体完善,赤裸裸地坦白在眼前,她只要推门而入,便可以验证事情真伪。
松展了眉眼的小人儿带着甜笑入梦。
气到极致的声音发抖哆嗦,徐青兰感受着掌心麻到失去知觉的针刺感,整个人摇摇欲坠地站不稳。
其中一些小波折都迎刃而解了,难得一双心事了了大半,徐青兰心里舒快了些,早早回家。
卧室的房门打开,衣冠楚楚的男人从里头走出来。
男人走到母亲面前,她的心痛无解不加掩饰,他心里明了,自然都读懂了。
怎么坐下的,又是怎么站起来摔钟表的,她全无记忆。
脚步不自觉后退,踢到了冰凉的腰带,在木地板上滑出刺人的摩擦音。
下一秒,眼眸陡然睁大,除了难以接受的事实,更多的是无法原谅的痛楚。
整个身子都是软的,连脚都打着飘。
房里漏出几声媚意入骨的呻吟,还是男人耐不住的嘶吼。
没想好怎么面对,也不知道解开真相后自己是否还有余力承受。
他不怕,不屈,不折,独自去担下这一番罪责。
她睡熟了,他才安心。
一路延伸至卧室走廊。
大门密码没换,徐青兰推门而入。
是真的疼,也是真的受得起。
而人的本能,是懦弱,逃避,不堪一击。
男人的话被打断了,生生打断。
长时间处于黑暗中,骤然光芒万丈,让她有一瞬间恍惚花眼。
他们两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尚且能安分守己,若是出门在外,不知……
等来等去也等不到一双儿女回家,问了家里司机才知道,今天少爷亲自去接小姐了,说是跟夫人报备过,这才疏忽大意没提起。
正如他冷峻刚毅的面庞一般,无情至极。
徐青兰这才后怕起来,从未有过的害怕,从脚底心一直贯到天灵盖的凉意,让她止不住地冷颤。
严谨的穿着,一丝不苟的发型,肃穆的眉眼,像是即将赴刑场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