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苒发了条帖子,是一张照片。但不是自拍,她从不发自拍。
在屋子里闹了两个多小时,切了生日蛋糕,四点半左右,大家移步到院子里烧烤。宁苒随便拿了一碟东西,但多是素的。烤的时候,油抹得很少,折腾了两下,就不弄了。她拿了杯猕猴桃汁,端着碟子,兀自坐在长椅上消遣。
杨桥睿的生日会下午两点才开始,他中午就到城西的房子去了。
杨峤睿低头看了会儿,伸手接过,装进自己的衣袋里,“谢谢。”
宁苒穿过院子,走到别墅门口停住,她拉开包链找交通卡。翻腾了一会儿,等重新背上书包后,面前停了一辆车。
车漂亮?车肯定得漂亮。
也就一会儿工夫,门外多了个人。
“你叫什么?”沈译桐站在她面前,细看她的脸。五官很标致,挑不出缺点的美人脸,眼眸子很黑,没什么表情的时候,显得很冷,有距离感,就如此刻。但冷得很抓人,想让这双眼睛为自己变热,想看看这样漂亮的脸如何笑出花来。
杨峤睿起初没有理他,过会儿,他往屋子里看了一圈,才问:“人都来齐了么?”
“不是那个意思。”杨峤睿解释,又看见她身后的包,问:“怎么不把包放屋里?”
“瞧不起人?”
宁苒穿着暗se的短款牛仔外套,黑se修身长k,外套里面是白se打底衫,整个人利落又清爽。她少见地没扎马尾,黑发垂到肩头,发尾摇晃,宁苒笑着:“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还没把车开到门口,他就远远看见一个长腿美nv,越离近,发现腰t也是美的。
“买不买都一样。”
“嗯,和他同学。你来找他?”
杨桥睿觉得麻烦,又鄙视这些题为了复杂而复杂,他心思不静,也没了耐心。
一辆好车,一看就贵。
那人也笑,“没有你人漂亮。”
杨峤睿低下头,不没说话。
“这就走了,明天还要上学。”
“差不多?差在哪?”杨峤睿虽这么问了出来,实际上心里清楚很。
杨桥睿觉得自己有这本事,距离感本就因人而异,按自身条件划分。常常是,他只要往那一站,就有人来套近乎。距离是别人和他的,不是他和别人的。
照片里横着一条楼梯,水泥地的楼梯。配了一个字:在。
车漂亮,车里的人才能漂亮。
杨峤睿低下头,“回去方便么?我让司机送你?”
他问:“你认识杨峤睿?”
车上的人已经出来,胳膊撑在车边上,盯着她看。
他把车停下,下了车,打量她。
沈译桐b杨峤睿大两岁,在美国上大学。国外学校假期多,也临近年末,就回国放假来了。俩人从小就认识,杨峤睿的生日,沈译桐怎能不来?
美人正低头找东西,等瞧见了他,看了他的车子,主动开口和他说话。
带礼物的,让他们往墙边的柜子上放。
“是啊,我是他发小。”沈译桐慢慢朝她走过去。
宁苒喝了口果汁,摇头。
有人坐到他旁边,是在学校常一起打球的哥们儿。
他走下楼,叫调酒师弄了一杯酒,坐在吧台翻朋友圈。
卡在手上打转,宁苒并不认识他。
杨峤睿缓过神后,笑着回答:“不晚。”
宁苒从包里掏出一只瘦瘦长长的盒子。
吃完午饭,他找了间清静的屋子写物理试卷。一开始状态还行,写到最后就有点分神。一道变化电场的题,他看了好一阵子才想起来要用微元的思想。最后一问也复杂的不行,挡板搭成几何t,电子在磁场中运动来运动去。他还没带圆规,图画得不成样子。
宁苒转过头,不轻不淡地说:“给你们这样的公子哥买礼物,很费脑子。”
杨桥睿没明白其中的意思,但还是轻轻点了个赞。
宁苒把头发别到耳后,侧头看他。杨峤睿是第一次这么近面对她,她黑亮的眼睛里有自己的影。杨桥睿心里略微局促。
宁苒笑了笑,说:“这么多人呢,你能挨个都送?”她站起来,背了包,朝他挥手:“学校见。”
那人查了查数,说:“你请的咱们班里的人,差不多都到了。”
“宁苒好像还没来。”
他也坐下,两人隔了些距离。
这心态来自于男人的征服yu、虚荣心,拿下旁人都想要的但得不到的。
宁苒扫了一眼车身,笑说:“车挺漂亮。”
“礼物。”
杨峤睿走过来,低头问她:“不一起过去玩?”
人陆陆续续地到了,他没怎么招呼,叫他们随意,桌上的吃食、吧台上的酒,还有牌、电动游戏,喜欢什么自己安排。
我说,我可以成为你唯一的骄傲。———《滚烫柠檬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