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倏然轰鸣而过，梁迦的视线乘上它远去，手指无意划开车窗上的水汽，留下了一个“C”。
一个上段半包围的字母“g”，恰恰是……
梁池伸手拿烟，不想碰落了口袋里的皮夹。梁迦俯身替他拾起，漫不经心地打开掠了一眼，掠到一张合照，她抿唇，继而阖上皮夹还给他。
一瞬间，梁迦居然有些想念梦里的梁池。
金佛山这个场景在那段梦里也客串过。他们虔诚祈求菩萨能渡尽他们的罪业，然后在络绎的香客、缭绕的烟火中相拥，梦里的梁池告诉她自己决定去考警校，仿佛这样就能赎偿过错。
也是凑巧，歌曲唱至这句，车子恰好经过了铜元局地铁站。那窗外的纷纷行人，阴云下如常的凡尘烟火，有些是真，有些是假，几分没发生的仍未言，几分已发生的犹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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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梁池出声唤她。
她忽而抬手去调试梁池的车载MP3，于歌单中看见很多熟稔的名目，譬如《谁愿放手》《彼岸花》《Stranger under my skin》，以及，《开往春天的地铁》。
梁迦笑笑，“对，下雪了。”
她回头，有人伸长了右手越过她的后颈。
他说：“幺儿，下雪了。”
“C”与“J”的胶合。
手指停在最后这首，她揿按一下，车厢里顿时便有胡琴的曲调悠扬开来。
“这个冬天，最后一夜，我和你都在寻找，开往春天的地铁……”
当她再望往回车窗，那个“C”字却已有了变化。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