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开始接近你的时候，确实动机不纯。你是未来族长的候选人，我发现你迷恋我。”雷丁说，“但是后来……”
“我是那个雷丁。”他说。
“我根本不在乎。”你说。
你嗯了一声，你们再度躺回去，他的尾巴缠着你的尾巴，呼吸卷起的水流掀起你的碎发，水声咕嘟嘟作响，你真的困了，你慢慢阖上眼。
“我知道，”雷丁好像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你和他们都不一样。所以我才会……”
“为什么？”
后来怎么样，他却又不说了。你摸摸他的手臂，肌肉隆起又松懈，皮肤腻着你的掌心。
“我还是会害怕。”雷丁说，他握住你的手，“我害怕你对我的感情只是因为付出和得到不对等产生的执念，我怕我说出口，你就会……”
爱上你。
你迟迟没有等来回应，抬头去看他，发现雷丁正盯着洞口，冒出一句话来：“我很害怕。”
雷丁眨了眨眼，星芒璀璨，他伸手揽住你，半晌，你听见他说：“睡吧。”
“无聊。”他还是不回答，撇撇嘴，转过头去看着石壁，“影响我睡觉。”
他没说出口，你却听见了这三个字。
“害怕什么？”你问。
半梦半醒间，你感觉到一个吻落在你的眉心，你听见他小声说：“我爱你。”
你突然懂了，他是半个海底的情欲所向，是同族口中的婊子，指责与谩骂长矛般对准他的脊背，但他不在乎，只要不在乎，就没什么能伤到他。后来他遇见你，盔甲便有了破绽。说爱等于缴械，他害怕，害怕缴械后从你口中听见那些词汇“婊子”“就你也配？”，他们伤不到他，你可以。
雷丁又沉默了好一会儿。
雷丁沉默了一会儿，张口要说话，你伸手捂住他的唇：“害怕就不要说，我可以等。”
“我从来没有觉得我的付出和回报不对等。”你说。
惊讶地张了张嘴：“就为了这……”
你游到他旁边，伸手抓住他的小臂：“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