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深泽试了各种方式,都联系不上他,最后深泽去家里找他,才发现已经人去楼空。看到身边男人比我还着急的样子,我大概明白,这次连他也被祐抛弃了。
“……没有。”
可能因为还记得那天晚上他说过的话,我出奇地冷静,很快就接受了祐离开的事实。
我愣住,很快明白她在说祐的事情。
“算啦。我也没怪你。”她迟疑了一下,“倒是你……你还在等那个人吗?”
茶久也察觉,挡在我面前,说得大声:“谢允清,你不能对我的朋友都下手!”
明明记得上次我们连话都没说过。
“不了吧。”
“为什么不信?”
时间过得快,莺飞草长的春天,蝉鸣嘶吼的夏天,落叶纷飞的秋天,统统从眼前略过,又来到一个新的冬日。
我猜想过茶久先生的样子,但没想到是一位说是漂亮但用美去形容比较合适的人,一笑起来,眼波都带着点流转。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等待已经变成习惯了。”我沉默几秒,苦笑。
但我很快嘲笑自己。因为夏天时,我刚去了褚饰的家里参加了她的七周年忌日纪念。
“他前几天有向我问起你。毕竟你是他姐姐,要不要再见面聊聊。”
茶久翻了个白眼,把刚出炉的马卡龙递给我,“什么叫‘连’,你没良心哦。十月的时候我可是叫了你参加我的婚礼,你自己说出差没法出席。”
原来,命运和时间没有饶过任何一个人。
我想起当时忙得昏天黑地的状态,连连说抱歉。
半晌,我轻点头。塰棠魰吪盡洅:нǎΙτΛnɡSんひЩμ(塰棠圕屋),
我点点头,盯着她无名指的戒指说:“好久不见,大家都变了好多。连你都结婚了。”
有的时候,我产生点错觉,以为是褚饰不想一个人待在海里,所以故意给我失了个小小的魔法,一切都还在梦里,真正的百里祐还在病床前催我起床。
我自知是拗不过她的热情,也不推脱,和她一起出了咖啡店。
之后,我们两个人忽然都沉默起来,我塞进一块马卡龙,副店手抖的毛病居然还在,太甜了,甜到嘴里发涩。
茶久一直看向窗外的眼睛突然一亮,表情瞬间变得柔和,“哦!我老公来啦!走吧,我们送你一段。”
第二天,祐消失了。
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前赴后继汹涌而出,我嚎啕大哭,泪水糊了一脸,哭到护工阿姨以为我旧伤复发,着急忙慌地叫来了医生。
我顿时觉得有点尴尬。
出院的时候,我在抽屉深处发现了一支新手机,我以前的电话卡原封不动地插在里面。
因为租约到期,曾经打过工的咖啡店搬到了大学城,因为地方偏远,我又找到了正职,很久没去过。于是在店里碰见熟悉的她时,我们两人皆是一愣。后知后觉想起,上次见到她还是褚饰的家里,记得有人介绍她是褚饰的远方表妹。她长得英气,留着利落的短发,眼神很是冷淡,看我一眼,就立马避开眼。我犹豫着打招呼的话又咽回去。
他看到我先是一怔,很快就打量起我,眼神落在我脸上,绕了几圈,带着点探究。
因为记着祐说的话,没有大事,就没再和深泽联系,渐渐也就和他同样失去联系,我又回归到了和祐重逢前的普通日常生活中。
她的青梅竹马已经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会在中途绕去阳台吞云吐雾,我实在难以找到当年从钱包拎出两张纸币塞给我的少年的影子,他身上只有被时间强力拉扯的疲惫感。
茶久皱起眉,刚想说话,她先生忽然把她拉到一旁,耳语了几句什么。她一边听着,似是惊讶地看了他一下,然后立即看着我露出了然的微笑。
茶久拍我:“没有,她就是那种性格。”又拽过我小声说:“她可是我们店长的小心肝,小心一会儿店长往你的咖啡里扔糖精炸弹。”
店里老人不见,多了很多新面孔,甚至还有做周末兼职的高中生。
我快速开机,手机壁纸是我的照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像素很差,有点糊,上面是我穿着高中校服正在和别人说话的侧脸。
“我是不是被她讨厌了?”我偷偷问茶久。
茶久叹气:“万一他再也不回来了怎么办?”
“哎呀,好了好了。”也许是我露出了阴郁的表情,茶久迅速转移话题,“你最近没跟秦沉联系吗?”
茶久还是不放心:“你这个人有前科,我才不信。”
他笑起来,是真的感到高兴的那种,在她的脸颊轻吻,声音像清泉:“说什么呢?你一个人我都难以对付了。”
兴许是缘分使然,夏天时见过的褚饰的远亲,在冬天时又碰到。
新一年伊始,我拆了石膏。也许多亏了之前祐喂我的那些排骨汤,恢复的不错,就算去打棒球,应该也能挥出漂亮的高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