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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沐怀卿刚料理了前院的杂事，回到后院，就见朱璃芷苦着脸，摸着自己的肚皮，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至此濮阳家的族谱上，到了最后的子嗣濮阳蔚然旁，添上了朱璃芷的名字。
沐怀卿刚绞好热帕子，转身展开正欲给朱璃芷擦脸。
景瑞十一年，秋。
这般想着，刚擦干的小脚也不往鞋子里去，转而抬起，去蹭那个正蹲在地上，还在给她擦脚的男人。
朱璃芷微愣，转身看向沐怀卿，想了想，却摇头，“没什么。”
或许有一日，她祭奠故人时，会将这份许诺书还给他。
，二书成诺。
这十年来，她被他养的太好，不论是性子还是皮肉，都一点都没有变。
朱璃芷嘟了嘟嘴，伸出另一条腿，两只脚都搭上沐怀卿的肩头。
而他们名字的下面还多了一个濮阳弥生。
关上木匣，合上木箱。
容颜没变，性子没变，对她呵护备至，视若珍宝，皆没有变。
朱璃芷坐在寝卧里的八仙桌前，撑着下巴，疑惑道：“不知弥生这书呆子性格是承了你还是承了我？”
朱璃芷见他不语，伸手推了推，“你倒是说呀……”
青州濮阳旧宅。
在青州日子过得太好太闲，朱璃芷觉得，还可以再添一个濮阳初蕊。
那娇滴滴小模样，眼波流转，又娇又嗔，毫无妇人的成熟风韵。
近日朱璃芷愁眉苦脸，有些烦躁不安。
“最近怎么这么调皮？”
她斜撑着身子，向后慵懒地躺在贵妃椅上，朝着他坏笑，“不知厂公大人今夜还能侍寝否？”
这话倒是很有道理，朱璃芷点了点头，一脸欣慰。
私底下也悄悄找了大夫来看诊，结论是她的身子被养得好着呢，没有丝毫问题。
那年的她不过十一二岁，数十载后，已然难以回想当初因何而诺。
大夫反倒劝她，这种事不能急，夫妻感情好了，孩子自然就有了。
弥生向新而生，初蕊娇花见蕊。
离开盛京，回到青州的濮阳旧宅后，沐怀卿办了一场亲事，八抬大轿，将她迎娶进门。
也或许，就带着这份无法兑现的承诺，过完此生。
便也没有其他办法，朱璃芷只能寻思着，也许自己再努力一把，才能怀上个孩子。
这些年来，私底下无人时，他偶尔还是会唤她公主。
沐怀卿低低一笑，又绞了帕子继续给她擦手，“芷儿在担心什么？你夫君我教导得了一国之君，难道还教不好自己的儿子？”
两只白净的小脚泡在热水里，被细细揉搓，这是他每一夜睡前都会做的事情，十年如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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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至掌灯时分，濮阳弥生恭恭敬敬地向父亲母亲问了安，便回房中继续挑灯夜读。
可想了想，又觉不对，遂有些忧虑地看向沐怀卿，“怀卿，你说弥生会不会也学我当初都包些封皮……”
转眼十年匆匆，故人已成黄土。
朱璃芷顿时像被捋顺了毛的猫儿一样，丢出一个得意的小眼神，“我也是这样想的。”
朱璃芷看着眼前的男人，已经十年了，他一点没变。
这不禁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生产弥生时，伤了身子。
擦完了手，沐怀卿又端来热水，蹲下身去，给朱璃芷脱掉鞋袜。
他睨着她，低笑。
沐怀卿拢了一件披风在怀中，走到朱璃芷的身后，为她披上。
“弥生喜读书，自然是承了公主。”
曾经她珍藏的小黄书，被沐怀卿扒了封皮，碎了个干净。
旧日时光掀开一隙，最后，一支褪色的长钗放在了许诺书上。
终于擦干了另一只脚，沐怀卿握住朱璃芷放在肩头的脚，侧首轻轻一咬。
同样，蓝佑霖也从不曾向她索要过这份承诺。
连名字都取好了，可这一年来，她左等右等，都等不来自己肚子的消息，每个月月事都是准得不能再准。
蹭了蹭腿，又蹭了蹭胳膊，见沐怀卿没有反应，干脆胆大包天地用脚指去点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