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师纠结之下还是说了出口,他心里盘算着反正程小姐也说了会说的,与其到时候被发现,倒不如自己先说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想着这祖宗电话就来了。
张医师打算回去取药,刚走到大门口,便和沈斯耀的车打了个照面。
“她刚刚打完胎,太虚弱,晕过去了。也没什么大问题,吊两瓶葡萄糖,等下我再送些药来。”
沈斯耀坐在后座上,双腿交叠双手合握。
她不喜欢小孩,也不想生小孩,沈斯耀从来不带套,每次都要在她体内射很多次,她有感觉,他很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狐狸这边发现程音已经不在学校了,本来想打给沈斯耀,但一想到今晚有重要的生意。还是决定自己沿着路边去找。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说完,沈斯耀就将车窗摇上了。他抚了抚胀痛的额角,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他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我知道,你再给我些,我会自己告诉他的。”
“小姐,沈先生已经问过我很多次你的身体情况了,他很想要一个baby。”这都第几回了啊,瞒着先生给程小姐避孕药,要是真的让沈先生知道了,他离失业也不远了。
程音看着床上面色惨败的阿宝,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避孕药?”
“狐狸,我在中环摆花街这边,方便来接我吗?”车在学校里,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的士又很少。程音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自己溜了现在又求人家来接。
程音拉开后座车门就发现一个人躺在上面。
他敛下眉,觉得一直在这儿也不是办法,将烟头在墙上摁灭,只是转身的时候,突然觉得身后那一坨黑乎乎的东西怪怪的。
程音连连说:“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狐狸马不停蹄的赶到摆花街,在程音面前停了下来。
“嗯。”他轻飘飘了应了一声,打算让司机把车开进去。
“今天sorry啊。”道歉还是得道的,毕竟是给人家工作增添难度了。
程音记得她,上次去胭脂坊,她还给她涂过口红的。
程音脾气好狐狸是知道的,毕竟也相处那么久了,设身处地的想,换他天天被个人跟着也有些受不了。
可她却不想,以前一直在逃避,她看着阿宝,突然更加恐惧,厌恶生育。又怕有一天她会亲手结束一个生命。
打了无数遍程音的电话都不接,他将车靠在路边,打算下去买包烟。
“没有,是小姐的一个朋友。”张医师回答道,多少年过去了,每每看到沈斯耀,他的心中还是有些发怵的。
他将阿宝扶到后座上,打算带她到医院。
要是男人也不奇怪,大晚上的,帮派之间互殴的事还是常有的。只是这是个女人,而且他认识,这是胭脂坊的阿宝。
倒没有花太多时间,便有结论了。
“好,你在那里别走开。”
“对,对,最近您一直太忙了,所以没来得及说。”
“醒醒,醒醒。”狐狸拍了拍她的脸想要叫醒她,却没有反应。
张医师早已冷汗淋漓了,可话说出了口,再后悔已然无用了。
“小姐不用道歉,下次去哪了起码接个电话,这样老大才安心啊。”其实是他才会安心,如果捅到老大那儿,发火是没跑的。
等到半山别墅的时候,张医师已经在家里等着了,给阿宝安排到客房,张医师就开始看诊了。
买完烟出来,就在便利店旁的巷子口抽了一根,边抽边在琢磨怎样在老大发现之前把程音这祖宗找到。
沈斯耀合握的手握的更紧了些,眉头微微皱起,无声了半刻,是骇人的静默。
他早说了自己就不是当保镖的料,看着个祖宗,不能打不能骂,还净给他出难题。
“对了,先生,程小姐最近经常在我这拿避孕药。”
这是重新确认的语气,不辨喜怒。
走过去一看,竟然是一个人倒在地上。
这是实实在在的晕过去了,怎么说都是自己人,没道理见死不救。
“张医师上次的药吃完了,再给我些吧。”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别告诉他。”
“回家吧,我叫张医师来家里。”张医师是家里的家庭医生,经验能力都毋庸置疑,关键是现在这种情况,去医院还要挂号走一堆流程。对阿宝的身体也不是很好。
车在他身边停下,后车窗缓缓摇下:“程音生病了?”
“胭脂坊的阿宝,我看到她晕在路边打算送她去医院的。”狐狸解释道。
他一边开车一边越发觉得自己今天忒倒霉,只希望程音不要出什么事,不然他可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