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睁了眼，看到烟云逆光坐着，正嘟着嘴，轻轻地吹着那些漂浮在茶杯里的茶叶。
那个晚上，他用手掐住赵淑芳的脖颈，像无数次在梦里面做的那样，看着她的脸一点点的发青，再一点点的发黑，身体由挣扎，到不挣扎，最后慢慢的软下去，心里感到一种无以伦比的解脱感。
忽然他又叹了一口气，呆滞地望着那雪白的天花板，“有时觉得，我这大半辈子做的事情，都是没意思的。”
他笑着问，“你说说看，像谁？”
烟云轻轻地笑道，“那现在你说这话，岂不是更加没有意思。”
顾老爷点点头，又困乏地打了个哈欠，“是啊。没意思。人怎么就这么没意思呢。”
烟云走过去轻拍着他的背，“不见得，是被我猜对了吧。”
顾老爷一怔，忽然上气不接下气地笑了起来，笑的太过厉害，又开始咳嗽了起来。
也果然是背叛了自己，就和当年的小白梨一样。
烟云半开着玩笑道，“像你的仇人。”隔了会儿又笑着补充道，“大概，我也像你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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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爷不否认也不承认，许久才摇着头笑道，“你就太聪明。这一点是很不好的。”
烟云忽然说，“我知道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