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没法装睡,该答的问题一如往常作答,不过仍没坦诚自己换了个“内核”,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沈渊。
突然身后一软,女人卷着被子像棉花糖贴上他背脊,“你回来了……”
这个世界的简晚在那个沈渊的追求下,苦耗到这两个月才在一起,如今换回他,她怕是不可能像那个世界的简晚追着他跑了。
“怎么这么忙啊,是不是很累?”
第二夜,沈渊再次于深夜安静入内。
正好,关于沈渊,她也有问题想找他。
或者说是老天看他可怜,赏给他一场慰藉。而今梦醒,人也该清醒了。
一直一直陪他?这句话她八年前就说过。
很多事不能一蹴而就,戒瘾同理,所以他还是来到这,她的身边。
沈渊嗅着熟悉到泛苦的馨香,背对她翻身闭上眼。
沈渊在黑夜中洗好澡躺到简晚一旁,床较大,两人中间仅仅半臂距离,算不上远,心里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
那天从简晚身边醒来他就意识到不对,因为入睡前一天他分明在F国拍画报,怎么可能转眼就回国?再翻看手机得知沈挚消失的讯息,联想那个世界的蒋云烟告诉他的故事,他明白一切都恢复正轨,容容不再是他的妻子,过去种种不过黄粱一梦。
破晓时分,他依旧早早离开。
简晚想也不想就应下。
沈渊僵着身子没动,她太软,动一下似乎就能把她碾成肉泥,不知什么缘故他没把她弄开,也没出言告知你抱着的沈渊不再是那个沈渊,就这样混混沌沌睡了大半夜,在天将破晓时拨开她身子,悄声无息离开。
沈渊闭上眼,手迟迟没有回抱,分不清是应付还是讽刺地吐出一个字,“好。”
可这一切哪有这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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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半睡半醒咕哝一句,枕着他后背重新进入梦乡。
简晚起床对着凉透的半边床发了会儿呆,去看望云烟的路上接到齐乐的电话,说是关于那份协议书宋尧要与她面谈,约今晚一起吃饭。
“不累。”
“小挚应该回到另一个世界了,你别难过,还有我。”她收紧臂弯,吸着他身上阳光烘烤过的松叶柑橘香,“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嘴里无糖,仿若吃糖。
简晚本是熟睡,却总能在他上床后转醒。
这里的简晚最是无情。
这回没像昨晚直接睡过去,而是把他扒拉过来面对面,抱住他的腰轻轻吻了吻微凉的唇。
啊,他回来了。
如果在今年三月之前,他大可以潇洒甩身离开。但有一种瘾不是不碰就代表戒除,在那个世界习惯与她共眠,破了那个戒,现在想回到当初便是难上加难。不过几天孤枕,又开始心神不宁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