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天幕逐渐染上透光的青白,第一缕天光从云隙间洒下,照进了神像的裂缝里。
原来他从这种地方来——空气中弥漫着臭烘烘的大麻味,用过的避孕套随地乱扔。房间里摆了床就没有桌子的空余,门板上满布弹孔和砍痕,他要和一千个人分享一间厕所,为了果腹可能还去垃圾桶里捡过烂苹果。
——以下不收费——白清明把算盘拨得噼里啪啦响:“痕检组二十万、搜救组包含直升机燃油费、使用费在内共六十万、枪支弹药一百万,十个雇佣兵……不是,是十个专业安保人员的佣金每人是三十万,幸好是他们有医保,医药费不用您出,剩下您和朱小姐还有邵俊的医药费是……”
白清明:“给邵俊的五百万嫖资里,有三百多万是从您保险箱里取出的。”
——不是他天生就有让人下跪的冲动,而是她眼中的微光为他镀上了金身。
他破碎过,也愈合过。
白清明:“我觉得您不该说‘凭什么我出’,而是应该咬牙切齿说‘她开心就好’,然后在大家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砸墙继续表演父爱如山。”
顾偕:“他的医药费凭什么我买单?”
顾偕:“这账对不上,这三百万是你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