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蒂也不纠结，问起了正事：「详细情况呢？」
他的语气淡然而笃定，林至然心头萦绕着的那股无名焦虑消散了大半。
再加上「死状蹊跷、现场受损、无目击证人」等不利因素，几乎可以去竞争「调查案件时警察最不愿意碰到的死者」第一名的位置。
一股难言的焦虑感和危机感浮现心头。
林至然这次没有拒绝：「进来吧。」
老福特挂着他十年如一日的憨厚笑容，与餐厅里的每一位常客打过招呼，不忘示意厨房给他炸一份现炸薯条套餐，这才来到了最靠里的餐桌旁。
更神奇的是，对扎入福特车主心脏的玻璃进行受力分析後，得出的结论是此人是自杀——考虑到其咽喉内的洁净程度，可以得知在起火之前，车主就自己用玻璃片捅穿了心脏。
问题是福特车的车主并非窒息或灼烧致死，而是心脏受创，大量失血。
老福特嘿嘿一笑，没有回答，但那笑容怎麽看都透着几分心虚。
「嘿，温蒂（Wendy），交男朋友了吗？」老福特没个正形地在餐桌旁坐下了。
但她仍不放心，坐在床上又细细叮嘱了一些与调查以及学校事务方面的注意事项，这才挂断了电话。
温蒂随手接住钮扣，叮嘱道：「我会向上级汇报此事，你继续跟进，有消息及时联系。」
这不同寻常的结论直指事件背後还有故事……但究竟是什麽故事呢？
吉尔伯特充满朝气的声音打断了伯纳诺的沉思，他甚至等不了对方从传真室的门口跑到他跟前的这几秒钟，从椅子上站起来，几个跨步就挡在了吉尔伯特面前，夺过了他手中的文件，一目十行地阅读起来。
安吉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再度响起：「请问您现在要用餐吗？」
温蒂展开字条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陆龟2号报废，曾切断联络。
老福特从袖口里抠出一个纽扣模样的信息存储设备，从桌子上滑给温蒂。
门被轻轻推开，安吉垂首站在门口，卡罗尔推着银质的餐车走了进来，在她身後，跟着一身劲装的莉迪亚。
「不干你的事。」被他唤作温蒂的是一名中学生打扮的女孩，乱糟糟的红发和脸颊上的雀斑显得青春而富有活力。对方听到他的问题头也没抬，只是专心与面前的巧克力味圣代角力。
伯纳诺大力地合上了文件夹，反手拍在了吉尔伯特的胸口。
伯纳诺对着摆在桌上的尸体解剖报告有些一筹莫展。
南野秀人的反应没有让她失望：「消息报出来已有段时间，我已通知门罗去查了，有消息会尽快通知你。」
吉尔伯特站在他的对面，不方便倒着阅读，只期待地望着他：「长官，有线索吗？」
林至然放心了些，又询问了一下学校那边的情况。
南野秀人让她先安心在那边避风头，学校这边他会摆平。至於克里斯和韩淳，他已经以「配合药物实验」为名通知两人打包行李，明天一早就会把两人派发去维德药业。
尽管不知道这两件事之间是否会有联系，但林至然还是立马联络了南野秀人，并将自己的发现告知了对方。
丝绒地板很软很厚实，餐车在移动的过程中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她把这口圣代吃完，才继续说道：「能不能不要再用这种做作的情报传递方法，还是说你就是喜欢看我吃纸？」
几乎是她刚刚放下电话，门口便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可不能这麽说，你也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了。想我15岁的时候，都已经谈了第三个女朋友了！」老福特有些欠揍地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字条递给了温蒂。
莉迪亚向前站了一步，先向林至然鞠了一躬，而後展示了手中的几只试管：「在用餐之前，请允许我采集一些血液作为样本。」
吉尔伯特接住了文件，并警觉
她见过这辆车。
「长官——调查结果出来了——」
报告显示，事故中的两名司机血液内都含有大量酒精成分，显然在事故发生前曾大量饮酒，完美满足了酒後驾车所引发的人间悲剧所需的前提条件。
温蒂将字条塞进了圣代里，用勺子舀着吞了进去。
在南野秀人进行面见魅影之前的准备的时候，她就在门罗发来的监控录像中看到过这辆车……应该就在异变前线的人所乘坐的那辆车经过某路口之前不久。——之所以到现在都还记得，是因为她们为了找到与异变前线相关的蛛丝马迹，将有那辆跑车出现的视频片段反复看了无数遍。
卡罗尔让餐车停在了距离床沿二十公分左右的位置，而後没了动作。
……出生於爱荷华州……父母在五岁时因一场山火而死亡……进了福利院……逃过一次……在福利院成长到十八岁……打工为生……有多个州的生活经历……伯纳诺很快得出了几个关键词：非本州出生、足迹跨越复数个州、独来独往、无稳定职业、混迹底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