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
“我会生气的，艾琳。”他声音平静地低语道。
她却像遇到了蛇的青蛙，一瞬间动弹不得。
“……”暮色朦胧灰暗，他微微倾身，鲜红的嘴唇张开，对她说话。
艾琳低头躲开，本能伸手一挡。
米迦勒慢慢松开手，车子重新四轮着地。
他打开了车门。
眼睛，目眦尽裂。
亲爱的，你要去哪里？
冰冷的嘴唇紧贴她的手心，他握住她的手腕。
艾琳被安全带捆绑着，才没有滑下去，她头皮发麻，全身紧绷，眼里涌出水。
汽车被他单手停了下来，因为他的力气，车身倾斜，车尾微微翘起，后轮仍在转动。
他绕到驾驶室，敲了一下侧窗玻璃。
“亲爱的，你忘了我的话。”他弯腰靠过来，挤进狭小的驾驶室，膝盖跪在座椅边缘，抚摸她的脸。
“笃。”
“我会很可怕。你忘了。”他俯身靠近她，嘴唇靠近她的脖子。
汽车轰的一声熄了火。
她本能吞咽了一下，脑子里一片空白。
艾琳一个激灵。
她听见他在叫她，隔着玻璃，声音低闷。
他仍站在原地，眉眼低垂。
艾琳听不到他的声音，但认出了他的口型。
她心神飘散，手指发抖，打开门锁。
一只手撑住，手掌深深陷入钢铁中。
夜风卷着草木的香气，吹进车内。
他白色的衬衣柔软飘逸，在天光下泛着蓝色，看起来没有一点威胁。
危险。
他又敲了一下，轻而慢，打在侧窗上，指关节紧贴着玻璃滑下去。
只有一下，“笃”的一声。
艾琳几乎窒息。
“你又想离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