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过去,少年轮廓清晰的侧脸映入眼帘,他正半躺在布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看不清名的书。
“我没办法等下辈子,”陆知婉站起来,眼神锐冽地看他,“对我来讲,来生都是假的,江先生,我只晓得这辈子的事情。”
她和江清怀不熟悉,也不知道贸然打扰会不会反而更糟。
江清怀把书一合,坐直了问她情由。
“她新学了栗子蛋糕的做法,我问她怎么不去做来给你吃,”江清怀眼底流露出温情,说完神情认真地看向她,“傅辞修怎么了?”
江清怀也站起身子,背对着她,手指在椅背处轻敲。
“是。”陆知婉点头,寻常她看着湘湘玩闹,总要调笑两句的。
今天她委实没了心思。
还不等她说什么,另一侧传来少年稍低的声音,“傅辞修让你来找我?”
少年手抬得高高的,湘湘每要碰到,他就巧妙躲过。
陆知婉眼角一低,顾云湘敏锐地发觉她情绪不好,也不伸张,只握牢了她的手。
“我要去救他。”
江清怀摇了摇头,又勾一勾手,让顾云湘过去。
等回到房间,两人坐在顾云湘床上,湘湘才小声问她:“发生什么事情啦?”
“江先生,你有没有和湘湘讲过……”陆知婉怕一下子讲出来吓到湘湘。
她等了一会儿,里头湘湘直接跑出来,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吊带睡裙。
“怎么办才好?”
“在我?”陆知婉不明所以。
顾云湘也坐回她的旁边,握住她的手,“湘湘在。”
江清怀轻皱了一下眉头,细问两个除妖师的名字。听她讲过之后,江清怀眉头皱得更深了。
陆知婉听到这个名字,眼睛一下红了,哽咽地把原委和江清怀说清楚了。
没有那么容易被杀。
“你跟她说了什么?”
顾云湘扯着裙子,不情不愿的。江清怀在她耳边耳语两句,她又高高兴兴地让陆知婉等一等她再讲事情,轻快地走出房门。
从之前顾云湘和江清怀的交往上来看,他们更为熟稔。
顾云湘家门口两边站着守卫,陆知婉打完招呼,还要人通报了才能进去。
“你才晓得来找我!”顾云湘握住她的手腕,把她从车子里拉出来,笑着嗔问。
“孟、严两家是除妖世家,之前和傅辞修有过纠葛,”江清怀展开那张纸条,“没想到他们会联手。”
陆知婉无措地看向湘湘,想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隔日就去找了顾云湘。
他不是人类来的。
“你们也许会再也见不上面,也许要过十几年、二十年。其实吧,你就此忘掉他也没什么大不了,”江清怀摇头,嘲讽地一笑,“反正他总能再次找到你,你也知道他那霸道的劲儿,就算到了下辈子……”
“你又乱拿我阿爸的书!”顾云湘走过去,要把书抢走。
陆知婉抬起头,从衣角露出的脖子白得晃眼。她眼角落下泪,语气坚定。
江清怀看向她,眼神定定的,“选择权在你。”
“想清楚了吗?”江清怀转过头来,咧着嘴角,眼神却很认真,“你也知道那个姓梁的想做什么。他要求你一个人去,我就只能在外面守着。”
陆知婉想起他何其强大。
“好的坏的,我都受着。”
“可……”
“你不去,他也死不了,”江清怀说,“更何况他不会希望你去。”
也许湘湘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