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陆知婉听到这个名字，眼睛一下红了，哽咽地把原委和江清怀说清楚了。
“我要去救他。”
她看过去，少年轮廓清晰的侧脸映入眼帘，他正半躺在布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看不清名的书。
她和江清怀不熟悉，也不知道贸然打扰会不会反而更糟。
陆知婉无措地看向湘湘，想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孟、严两家是除妖世家，之前和傅辞修有过纠葛，”江清怀展开那张纸条，“没想到他们会联手。”
“在我？”陆知婉不明所以。
她等了一会儿，里头湘湘直接跑出来，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吊带睡裙。
陆知婉想起他何其强大。
没有那么容易被杀。
“你又乱拿我阿爸的书！”顾云湘走过去，要把书抢走。
“江先生，你有没有和湘湘讲过……”陆知婉怕一下子讲出来吓到湘湘。
她隔日就去找了顾云湘。
等回到房间，两人坐在顾云湘床上，湘湘才小声问她：“发生什么事情啦？”
今天她委实没了心思。
他不是人类来的。
顾云湘家门口两边站着守卫，陆知婉打完招呼，还要人通报了才能进去。
少年手抬得高高的，湘湘每要碰到，他就巧妙躲过。
“你跟她说了什么？”
从之前顾云湘和江清怀的交往上来看，他们更为熟稔。
陆知婉眼角一低，顾云湘敏锐地发觉她情绪不好，也不伸张，只握牢了她的手。
“好的坏的，我都受着。”
也许湘湘有办法。
“她新学了栗子蛋糕的做法，我问她怎么不去做来给你吃，”江清怀眼底流露出温情，说完神情认真地看向她，“傅辞修怎么了？”
江清怀摇了摇头，又勾一勾手，让顾云湘过去。
“怎么办才好？”
“你不去，他也死不了，”江清怀说，“更何况他不会希望你去。”
顾云湘也坐回她的旁边，握住她的手，“湘湘在。”
“想清楚了吗？”江清怀转过头来，咧着嘴角，眼神却很认真，“你也知道那个姓梁的想做什么。他要求你一个人去，我就只能在外面守着。”
江清怀轻皱了一下眉头，细问两个除妖师的名字。听她讲过之后，江清怀眉头皱得更深了。
顾云湘扯着裙子，不情不愿的。江清怀在她耳边耳语两句，她又高高兴兴地让陆知婉等一等她再讲事情，轻快地走出房门。
“你才晓得来找我！”顾云湘握住她的手腕，把她从车子里拉出来，笑着嗔问。
“是。”陆知婉点头，寻常她看着湘湘玩闹，总要调笑两句的。
“你们也许会再也见不上面，也许要过十几年、二十年。其实吧，你就此忘掉他也没什么大不了，”江清怀摇头，嘲讽地一笑，“反正他总能再次找到你，你也知道他那霸道的劲儿，就算到了下辈子……”
江清怀也站起身子，背对着她，手指在椅背处轻敲。
“我没办法等下辈子，”陆知婉站起来，眼神锐冽地看他，“对我来讲，来生都是假的，江先生，我只晓得这辈子的事情。”
陆知婉抬起头，从衣角露出的脖子白得晃眼。她眼角落下泪，语气坚定。
江清怀看向她，眼神定定的，“选择权在你。”
江清怀把书一合，坐直了问她情由。
还不等她说什么，另一侧传来少年稍低的声音，“傅辞修让你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