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带着一股淡淡香水味,嘴巴里却有股子酒味的女人靠上来,唐俊卓马上条件反射地后退了几步,“打折的事情我帮不上忙,我不是这里的摄影师,我过来是帮朋友忙而已。”
“……”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当机,郎禹欣直挺挺地挺着自己的小腰板,鼓着自己丰收的小肚皮,头脑里面除了想到一会儿还要去喝酒,其他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晕乎乎的郎禹欣听了并没有罢休,她有上前一步不依不饶地讲价,唐俊卓被逼着又一步一步地后退,就在两个人就要退到影棚门口的时候,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进来的两个人很面熟。
终于如愿地仰头灌下整杯咖啡,郎禹欣长长舒了口气。这个时候,唐俊卓的手机铃响了,来电话的不是正在好奇他为什么会跟一个醉酒女人一块儿离开影楼的周奖,而是在家打八圈的唐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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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来的时候捎带盒蛋糕,小天想吃抹茶的,我想吃巧克力的。”
“教授?禹欣姐姐……”江李明月倒是没觉得不尴尬,反而双重惊奇,先惊讶什么是缘分,然后惊讶——看起来一点都不胖的郎禹欣,减少几件衣服后竟如此有肉。
“不是,我是说他们俩的事。”郎禹欣为表示自己的道谢有多诚恳,她大胆邀约说,“教授,我请你喝一杯吧。”
“妈,有什么事?”
“禹欣……”殷漾的脸几乎要绿了。
。”
像这样约过自己喝酒的人,唐俊卓掰指头只数出一个周奖,所以面对郎禹欣这个算得上不一般倒霉的女人的邀请,他感觉非常新鲜。不过看她的样子如果再喝酒,恐怕会更麻烦,于是他悠然开口,“我比较想喝咖啡。”
气氛继续尴尬着,局外人唐俊卓都被三个人连累得快要窒息,如果平时遇上这种不管自己事的情形,他一定高高挂起,可是现在,也许是天越来越热,他脑袋有些想要热坏的征兆,他竟然伸手拎起一边的大红色幕布罩到郎禹欣身上,还一脸小斥责地对她说了句,“幸好没有答应陪你一起拍,不然也要被人占便宜了。”转头再望向门口,周奖已经匆忙赶来拉闯入的人,于是唐俊卓用不满的语气质问他,“你们的影棚是对外开放的吗?”
熟人,唐俊卓对这个词的定义感起兴趣,如果说过几句话就算熟人,他的人际交往圈的直径要多长?
郎禹欣沉默半秒后心情复杂地点头,“拍。”
“谢谢你教授,上一次你就帮我躲开了一场尴尬,这回又帮我化解一场,还是在我生日这天,真不知道说些什么感谢你了!”端起咖啡杯郎禹欣做敬酒状,“我先干为敬吧。”话音刚落,嘴唇还没碰到杯沿儿,她便站起了身子,“不好意思,我先去趟卫生间,回来再敬。”
说体贴唐俊卓自认这算不上,他不过是怕待会儿她会毫不气地借头昏之由麻烦他送自己回家。送个人是废不了多少油,但她身上还带着酒味儿。
“你是顾,我给你拍照谈不上麻烦。”
唐俊卓伸手看下腕表,“好,我马上就过去。”
“好。”结束了通话,唐俊卓抬眼望向郎禹欣,她正一脸地复杂表情,既不想耽误他正事儿,又不舍得自己的垃圾桶离开。
微怔后,周奖连连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瞅瞅她还有些懵的样子,又扫眼周围人的目光,唐俊卓镇定自若地好似个局外人,仿佛郎禹欣冲着敬酒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咔嚓。门终于又被关上了。空气好像变回流通的,呆若木鸡的人渐渐恢复了元气。
“你怎么还不来接小天啊,我这一把年纪的了,你还想压榨劳动力到什么时候?马上来接人。”其实唐妈妈并不嫌弃带孩子这个工作,不过像儿子这种单亲家庭她认为孩子还是由他自己带更方便培养感情。
谁说女人的心思复杂,男人不也一样么。
流金影楼的摄影棚进入了正常的工作状态,但是影楼外杨树街道上的殷漾却变得更心不在焉了。他反复琢磨着唐俊卓的那句话,越想越觉得暧昧,难道郎禹欣在跟自己交往的时候跟他有着几丝几缕的不明关系?
“那个,教授啊,我们熟人拍照打个五折吧!”郎禹欣还真好意思开口。
写真拍摄完毕,唐俊卓整理摄影仪器的时候,换好自己衣服的郎禹欣走了过来,刚才突发事件带给她的打击已经全然消退,抿嘴露出个“人生何其无奈”的笑脸对他说,“刚才麻烦你了。”
“还拍吗?”唐俊卓又变回了有些不好接近的摄影师。
“教授,来。”举杯,郎禹欣准备再次“敬酒”,夸张的样子已经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
三瓶啤酒呢,怎么可能不跑厕所。几分钟后回来,郎禹欣坐在位子上偷摸下自己的肚子,小了,不过照着上个礼拜的还是比较有料些。
“那我们就去喝咖啡吧。”大不了她到时候点杯含酒精的皇家咖啡。郎禹欣打算的不错,可是到了咖啡店,唐俊卓先她一步帮她要了一杯能解酒的柠檬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