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这两兄妹的支持下,郎禹欣从自己心底最深处翻出了少女时代的梦想一件。“我拿着钱去拍一套华丽写真怎么样,就当自己二十五岁的生日礼物!”
“这钱你准备怎么花?”
“不成,这种钱没有朋友帮着消费的,你要自己一个人花干净才有意义!”钱妮不赞成,理由相当充分,“花得一分不剩了,咱就跟过去拜拜了!向前看,大把的帅哥哥都在哀求你瞅他们一眼呢!”
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郎禹欣问钱云松,“松哥,怎么好像你被殷漾给甩了一样呢。”
“真的?看来咱们八零后都人手一
“我该谢谢你才是。”如果没有这车,那么有人就会见到她在这里一个人默默地哀伤着处理感情衍生品了,确切地说是上一段感情的。
原来是那个啊。钱云松明白地点点头,“我小时候还照过呢。”
郎禹欣笑,她心里怎么会没数。“要不,这钱我们三个下馆子吧。”
“没问题。”正准备接钱给教授装镜头纸,耳朵尖尖的郎禹欣竟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男声,撇头一望,脸色剧变,她光想着自己表姐是a大学生了,竟然忘记了殷漾新交的小狐狸精也是a大学生!眼看两个手挽手的人就要朝这边走过来,郎禹欣脑袋嗡地一响,风驰电掣地跨过自己的摊子打开宝蓝色车子的车门钻了进去。
“那,你拿着吧,不要钱了。”
“小江姐不在,不是有我们嘛!”钱妮拉着哥哥坐回沙发,她想自己哥哥询问意见,“欣欣处理破烂儿卖了近一千块钱,你说她该拿这钱做些什么?”
又提起殷漾,钱云松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两眼瞪得跟牛眼似的,“我看这小子就是脑子有病,病得还不轻!”
“好主意,就这么办吧!”
“我?”钱云松脸色变得尴尬,支吾半天后也没说出个四五六来。还是自己家妹妹当翻译说道,“我哥不是也一直把你当妹妹疼吗!”
殷漾跟他的小狐狸精走远后,郎禹欣终于松了口气,两只手也才渐渐地放松,这时候她低头一看,好好的镜头纸已经被她捏着褶皱丛生。不好意思地冲着后视镜窘迫一笑,郎禹欣将被自己虐待过的镜头纸递向前面座位上的人,“教授啊,现在你还要吗?”
唐俊卓见那副尊容的东西怎么会再要,可是绝版啊,视摄影为第二人生的他怎么不会懂得“将就”二字。“要。”
“一个人花比较有意义。”钱云松也点头。
钱云松回头一笑,“于小江不是即当姐姐又当哥哥吗?”
不好意思地笑笑,郎禹欣赶紧打开车门,“我也该出来了。”
“不知道呢。”没有想到那堆乱七八糟的玩意竟买了小千数块钱,郎禹欣点着票子露出张苦大仇深的脸,“头回遇上有钱不知道该怎么花的事儿。”
票。“套个袋子。”她抓过煮玉米的手把镜头纸表皮抓湿了。
“这样好吗,拍写真穿得太清凉了吧。”钱家兄妹终于出现分歧。
望着某一对已远的身影,又朝宝蓝色车子开走的方向望去,郎禹欣内心百感交集地端起手里的老玉米,何以解忧,唯有玉米啊。
“那么……”唐俊卓扭头指了下她另一只手上的老玉米,“能不能把它拿出去。”他的车里从来没有放进来过食物,就算唐小天都不敢。
礼貌地冲车外的人点头,唐俊卓简单道别后便开车离开。
“可是她不在我身边啊——”一脸痛苦相栽进沙发,郎禹欣抱着靠背垫发赖。
“大哥啊,所有的写真不都像明星拍得那种,我们说的是……”钱妮想给自己的小古板哥哥解释清楚郎禹欣拍得这种写真是什么样子,想来想去也没找到明确的形容词。最后还是郎禹欣自己道出了贴切的三个字,“艺术照。”
***
后视镜里面的一双细长眼睛不解地盯着自己,郎禹欣脸上的表情像哭又像笑,“教授,我就坐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钱云松惊讶地看向郎禹欣,“什么破烂儿这么贵啊,欣子啊,你不是去偷下水道盖儿了吧。”
细长眼睛不再盯着她,而是随着她紧张的视线望向车外,一对年轻的恋人牵手走过,女的是大三的学生,曾经上过他的课,男的看起来稍大两岁,长得还不错。唐俊卓好像明白了一些状况。
确实,郎禹欣这种败家孩子怎么会不知道怎么花钱,现在的这种江郎才尽状态无非是因为没有心情。
眉峰一挑,他却没多说什么,“谢谢。”
“我还大半夜出门偷电缆呢。”白他一眼,郎禹欣把破烂儿的身家背景给钱云松说了一遍。
钱妮白她眼,“你还有不知道怎么花钱的时候?”
两人正聊着,钱妮家的门铃响了,跑去开门迎进屋的是钱云松,手里提着两大袋子吃的。叔叔婶婶都不在家,照顾钱妮的任务自然落到了钱云松这个堂哥的身上。郎禹欣羡慕地望着兄妹两人把丰盛的食物往冰箱里塞,酸溜溜地问了句,“为什么我没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