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阳就这样粗糙地洗了手，正准备关水龙头的时候，手腕却被陆衍握住。
半分钟后，陆衍才满意地关上水龙头。
冯老师交代了一下下一周教师培训的事情，很快就放耿阳走了。
李多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不知怎么地，李多手心一凉，立刻松开了耿阳的手腕。
耿老师，我对你们学校不太熟悉，你能带我去厕所吗。陆衍说着这一番话，却依旧看着李多，眼神逐渐危险起来。
嗯？耿阳莫名其妙。
陆先生！耿阳瞬间露出一个笑容，步伐轻快地走到陆衍身边。
老师，劳烦你带我去找一下校长。
按照常理来想，其实不难理解。
陆大boss，可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搞实验的人，那些民生公益教育什么的，与他八竿子打不上。
耿先生，这次我是有事想要来
这种场合，陆衍这样的大人物本来就可出现可不出现，也许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忙呢。
那手腕纤细，陆衍一手圈住还有很大的富余。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亮丽的女声打断。
不用谢，应该的。陆衍淡淡地说。
随后她看见陆衍的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到她拉住耿阳手腕的手。
耿阳手腕上还有一个微微凸起来的骨头，陆衍低头仔细用指尖摩挲了一遍。
耿老师！从远处跑来一个女老师，她好像和耿阳很熟地样子，一过来就拉着耿阳的手腕，带着他想要走，冯老师有事要找你。正在办公室等你呢。
耿阳啊了一声，转头和李多说：我先带陆先生去厕所，马上就去找冯老师。
可陆衍迟迟没有出现。
陆衍取下耳机，挂在肩膀上，无意识舔了舔嘴唇，酝酿接下来该说的话。
耿阳愣在原地，有点傻乎乎地盯着陆衍。
心满意足地继续回到操场，继续戴上耳机，将声音调小，等待耿阳回来。
她可不觉得这像是陆衍会干的事情。
操场的铁门旁有一颗参天大树，树叶繁茂，遮天蔽日。
几乎是发号施令一样的语气，耿阳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走过去，打开水龙头冲了一下手掌。
李多脚步一停，疑惑地回头，对上陆衍的视线。
他身后还站了一个干练貌美的秘书。
洗好了。陆衍侧头和耿阳说。
耿阳低头走到树下的时候，倏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喊他。
陆衍盯着他的背影，慢慢抿起嘴角，压下想要翘起来的弧度。
耿阳双眼无神地倚在教室后门，开心的情绪被浇了一盆冷水，缓缓失去温度。
耿阳还没反应过来，差点就要被李多拉走，却在下一刻，陆衍上前一步拉住耿阳另一只手。
身后的秘书小姐滑动平板的指尖有些僵硬。
他匀称修长的手指慢慢向上，划过耿阳的手心和指缝，在一瞬间以一个十指交握的样子，很快又离开。
陆衍逐渐放松下来，一向冷若冰霜地脸慢慢缓和下来，轮廓也不再紧绷着。
反倒是耿阳先开口了，他声音清脆又自带温柔，我知道公开课是陆先生你安排的，真是很好的事情，开拓了他们的眼界，我在这儿为那些孩子感谢你。
陆衍站在洗手池面前，朝耿阳招招手：过来，洗手。
他不由自主地激动开心起来，一直开心到公开课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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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阳带陆衍到最近的厕所，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朝他说：陆先生，我先去一趟办公室，很快就过来，你能继续在操场等我吗？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说。
厕所的水有点凉，冲在他白皙的手上，产生许多透明的水泡沫，又迅速消失。
孩子们对新型科技很感兴趣，每一栋楼时不时传出他们的欢喜的笑声和惊呼声。
说罢，就和踩着香蕉皮一样溜走了。
陆衍将李多握过的手腕带到水流下，还悉心地给耿阳折起袖子，用他体温温暖的指腹一点点搓着耿阳的手腕。
他听见陆衍低着声音，有些古怪地说：没洗干净。
耿阳顿住脚步，欣喜之情又开始涌上来，他转身，便看见靠在树下戴着耳机听歌的陆衍。
他背影有些寂寥，一个人走到宽阔无人的操场，一步一步绕跑道到走了一圈又一圈。
手腕似乎在冰火交织，流动水的凉，陆衍手的温。
啊好。李多站在原地，莫名有些后怕地点点头。
耿阳垂着脑袋，失落地离开喧嚣地。
他迅速将手背在身后，用另一只手握住微微颤抖的手腕，耳尖逐渐红了起来，飞快地说：我先去找冯老师了。
耿老师。
看着耿阳领着陆衍离开，李多有些不解的皱起眉头，身边的秘书小姐踩着高跟鞋站定在她面前，微微露出一个职业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