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霜忍住心里刺痛的心情,并告诉他,“傅璟珩,你知道只要你跟我说什么,解释什么,我都会傻得无条件的相信吗?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会信。”
傅璟珩想向前握住她的手,可却被她一手甩开。他知道她很难受,所以让她把话继续说完。
她无视着他,一句话也没回,身体还越过了他。
两人一次又一次地倾心交谈时,他都没有一次和她坦白从宽。
傅璟珩在一旁缓缓开口说,“我替你们安排了住宿。”
傅璟珩知道了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她,她一定会生气他隐瞒她。只是他没想过,她此刻是气愤地一发不可收拾,也完全不在他所能掌控的范围内。
她太阳穴上也因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微微的青筋也浮现出来,“处心积虑接近我,还把我爸关了起来直到病危了才通知我。你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他没接住,只是愣在原地。他就犹如那两张堂主令,任由她丢弃。
她头转向奚流说,“就照我的意思去安排。”
她的喉头有些干涩,语气有些许的哽咽,“爸,小霜来了。你听见了吗?”
奚流和傅璟珩也一直在病房里陪她待着。
傅璟珩能听出她语气里的拒绝,他便不再继续坚持下去,否则任何举动都会是成为火上浇油的导火线。
哪怕是坦白一次也好,可为何要选择欺骗她?
而奚流看见此刻的僵局,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没有装。我是真的喜欢你。”
愤怒,憎恨,难过,失望,不屑。她的眼神里藏着了太多他未曾见过她表现的情绪。
她把心中想说的话都说完,再从外套里的口袋拿出了那两张沐风堂堂主令,一把用力丢在他穴口前。
“一直以来装得很喜欢我的样子,真是为难你了。”
见他没有反驳,穆寒霜的嘴角扬起非常刺骨的冷笑。她满眼都是愤怒,那笑容一点也不好看。
“等你冷
那两片木质的堂主令牌掉在地面上发出来的声响,也没有让她有丝毫的回心转意。
“我爸是我的底线。我此生都不想要和你有任何的交集。你若想要沐风堂,便拿去好了。但是不要把你的主意打到我爸的身上。”
傅璟珩缓缓地对她说,“寒霜,你需要冷静。我现在解释什么你应该也听不进去。”
他没有回答,也不敢回答。
冷艳的笑容里像是在嘲笑着他的欺骗,也像是在嘲笑着她自己的傻。
他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发泄出来。所以他没有反驳。瞒着她那么久,是他不对。但他可从未想过要看她这幅模样。
他知道穆河城用她爸的消息来设计她的时候,他只口未提见过她爸,还住在了他家经营的医院里。
她在病房里呆到了傍晚,一顿饭也没吃,一句话也不说。她坐在了病床旁的那张椅子,一直握着她爸的手不肯松开。
他知道傅璟珩是一番好意,可他的堂主一点也不想领,他该怎么办?
她见他僵住不动,再坚定地说,“就照我的意思去办。你先出去一趟,有些事我想单独和傅老板说清楚。”
“但这一切的信任也仅此于今早的那通电话前。哪怕在那之前你选择跟我坦白一次,我都会相信你。”
她站起了身子缓缓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向傅璟珩。
她才意识到了原来奚流陪了她那么久,她便说,“我不饿,你先去安排今晚的酒店吧。”
“为什么要把我蒙在鼓里?看着我不停地去调查我爸的下落很有趣是吗?然后让你觉得无趣了,你一通电话就让我来了奉玄国。傅璟珩,看见我这副模样你很开心?”
奚流看见她此刻的神情,肯定是和傅璟珩怄气了,便也照着她的意思离开了病房去安排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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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门上锁了的声响,她知道奚流已经离开了病房。
冷静?她能怎样冷静?她找了她爸一年多,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这种苦苦挣扎了一年多的心情,他不会明白。
她走到父亲面前握着了他被插得满是针管的手。
她没有望向傅璟珩,只是背着他道,“不需麻烦傅老板了。”
直到一向爱说话的奚流再也忍不住,终于打破了沉默道,”寒霜,我替你买点吃的东西,你想吃些什么?”
望着她的背影,他知道他现在说什么也无用了。他就算解释了,此刻的她根本就听不进去。而只会觉得他是在狡辩,在努力辩驳着自己的恶行。
她那冰冷的语气攀比起十月飞霜,寒心又刺骨。
定了下来。”
而这些情绪都让他很刺痛。就像是她筑起了一道一道的防火墙,再也杜绝了他进入她的世界。
听见了傅璟珩的这句话,也彻底惹怒了穆寒霜。
然后她转身头也不回,缓缓走向病床旁,坐在那张椅子上,再次紧紧地握着了她爸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