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又开口:“言言可去过育州?”
顾轻答:“往日听闻育州繁华,心中向往,只是公务繁忙,未有机会前去。”手指摩挲小郎君的脸颊,打趣道:“往后却是得去了!”
肖姨母拍手,笑:“也是!我也是傻的,该叫母亲啊!”
六郎连连点头,可巴不得跟言言同住,心里高兴,嘴也就像抹了蜜一般,哄得两位长辈喜笑颜开,顾母乐得合不拢嘴,又留着他在西院吃完了午饭,这才捧着顾母给的东西溜了。
小郎君心情不错,哼着曲往赏景园子去,后头四个小厮抱满了锦盒布匹。
胡六郎平生最见不得人哭,这下也有些手足无措,开始反省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过凶狠了,又是赔罪又是道歉,还不忘给小孩说那鱼的重要x,好说歹说,才将人劝住了。
盥洗更衣过后,带着小厮出了顾轻的院子,往西边去,过了穿堂,往北直奔西院。
再凑近一看,小郎君差点跳脚,小水池里面有十几条柳叶长短的小鱼,其中大部分鳞片是青蓝银三色,剩下是朱粉金三色,里面好几条都翻白肚了,漂浮在水面上,瞧着好不可怜。
六郎乖乖叫了母亲,顾母笑得咪了眼:“我和轻儿父亲也不是守旧之人,你若是愿意,可搬到轻儿院里暂住,待到结亲之后,再搬到正郎院。”
小孩被吓得手一缩,立马乖乖站起身,退到旁边低着头捏衣角,模样委屈。
胡六郎这才将账册和钥匙接过:“那我听母亲和姨母的。”
肖姨母点头:“六郎,你就听你姨母的!”
顾母瞧出他不愿,又道:“轻儿那边毕竟还有个夫侍,我一个妇道人家,管着也不便!”
小郎君闻言,猛地坐起身,一掀被子,双脚耷拉着鞋,有些着急:“怎么不早叫我!”
好不容易等人射了,还没来得及松口气,x壁又被插进的肉茎撑得满满当当,两人相拥侧躺于床榻上,顾侍郎左右摇着头躲避少年的亲吻,双手挡着少年的嘴,颇有些狼狈模样。
肖姨母原本还是红光满面,这会子脸上有些窘态,小郎君也是头大,叫他挥金如土还行,管人管账确实不爱,正想着措辞推拒。
小郎君闻言愣怔片刻,拉她手腕的双手松开,转为抱着她的腰,鼻子尖贴着她的鼻子,惬意地舒了口气:“胡欢,字子意。”
胡六郎倒睡得香甜,直到胡礼来敲门,这才醒了,拢了拢被褥,打了个哈欠道:“进来!”
胡钰歪头贴向她的手掌,后又贴近她,蹭蹭她的脸颊,不再开口说话,闭目安睡。
几人往拱桥那边走,六郎不紧不慢地走,左看看右瞧瞧,一眼就瞧见溪边蹲着个小孩,小孩穿了厚厚冬衣,背对着他们不知道在做什么。
饭后,小厮奉上香茶,顾母将顾轻院里的管事叫他认过了,那边院里的账册和钥匙也给了他:“轻儿那边原本也是我管着,如今你来了,该由你来打理。”
六郎一指三座小院,问:“那是谁住的院子?”
胡书好聊八卦,来顾家这段日子,能打听的都打听了,几乎是无所不知了,故而开口回:“最东边那是东小院,是侍郎夫侍渭玉的住处,其他两处是玉夫侍家里的几个哥哥暂住。”
小孩一听,吓得号啕大哭:“我错了,不要找我二哥告状!”
小郎君立马将金贵的小鱼仔们全都放生了,这才转头教训这皮小子,语气颇为不善:“你是谁家的孩子!”
在园子里溜达了小半个时辰,打东边园子门出了,左手边三座小院,右手边是条小溪,过了溪就是正郎、正君和顾轻的院子。
一觉天明,顾轻起身,哄好缠人的小郎君,这才去上朝。
走到跟前,就见那小孩头上蹲着只毛绒绒圆滚滚的绒雀,再走进些,就看见小孩面前有个不深的水坑,四周用石头围着,小孩挽着袖子,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在里面拨弄。
顾轻心中滋味繁杂,小郎君这般眷念模样,即令她心喜又令她愧疚,因她能给的甚少,只盼他时时开心,事事顺意。
胡礼并胡书进来,将盥洗用品和衣裳放好,胡书满脸堆笑上前,低声将顾母请他用早饭之事说了。
六郎试着回想渭玉,实在想不起来,也懒得想,带着人往顾轻院那边去。
小郎君痛心疾首地上前指控:“这可是进贡的鱼,圣人赏给几家养着,哪能容你如此对待!”
急忙忙开口转移少年的注意力:“还未问过六郎名字。”
顾父今日外出访友,只余顾母和肖姨母,两人正用早饭,见六郎来了,唤人在跟前坐下。
顾母手中茶盏一放:“哎!怎的还叫姨母呢!”
最后双方各自赔礼道歉,六郎赔小孩玉马一只,小孩赔偿平日攒下的绒雀羽毛一撮。㈣⒉щɡs.cοм(42wgs.)
三人吃着聊着,顾母面上带笑,言语间对六郎是十分满意,连带着跟肖姨母也亲近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