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开!」为了发力挣扎,老师从侧躺变仰躺,隔着被子去推人。
「徐老师,您的学生有点猛啊,放假直接去开房。」
「你说谈恋爱的人怎麽这麽烦人呢?自己狗着不就行了吗?还非得告诉全世界?」
老师不发表意见,出门去倒杯水。学生摸上自己的手机发了条短信,神色鬼祟。
学生长得结实老师一时推不开,闷在被子里动来动去很快就开始缺氧。「你快起来我要喘不过气了!」
「行,我祝你左转遇到老师右转遇到爹妈。」
几个月前学生的胡子还是绒毛y刺参半,处於发育期间的身体短时间内变化大,现在全是一根根同样能扎人的武器。学生蓄了几天,晚上睡觉时就抱着老师扎人,哪里的肉嫩扎哪里。一开始老师因为羞涩而红着脸在床上扭着身子躲,床垫被两人闹得咯吱咯吱响,十分微妙。後来老师脸红是因为被扎疼了而气红的,抬脚把学生踹下床。
见来硬的不好使,学生动了动脑筋,隔着门朝房里喊:「行,你不刮我也不刮!」
严老师不是班主任,要管的事情少很多,每天被张同学闹着闹着日子就过去了。可怜那些身兼班主任和保姆的人民公仆,放假了还得关心学生早恋问题,一发现哪里有苗头就扑向哪里。
「这事儿要告诉学校吗?」
老师气得给学生布置了十道长题,学生做不完就不能睡觉。腿被人折腾了,老师还得去拿滚筒黏毛器把自己落了一床的毛清理掉。学生边做题边笑,抽空安慰老师春去春会来,毛谢毛还会开。老师拉过被子盖住头,背过身去面对墙壁侧躺着。
老师睡到一半忽然蹬腿,像似有蚂蚁在爬,蹬了两下脚被固定住,酥麻的感觉还是黏在腿上。他挣着挣着,人就醒了。老师迷迷糊糊地看见学生手上拿着一个刮胡刀,蹲在床边靠近他小腿。他眨眨眼,直视自己一双变得光滑的小腿。
老师在房间里给学生提前讲下学期的课,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个没完没了,他拿起来刷着刷着把学生晾在了一边。学生不满,撅着嘴凑过去看老师的手机,只见通讯群组里一条一条新信息往上跳。
「老师,我困了」耳边
「你能做个人吗?我没女朋友怎麽了?」
「你刮不刮?」学生就着夜色坐在地上,房里没开灯,只有两人的喘息声。
「哇你是狗吧,约会为甚麽要给我打电话?」
学生笑了十分钟後就笑不出来了。解一道题顺利的话得花十来分钟,十道题,那得两个小时後才能碰着床。学生越做眼皮越重,脑子渐渐运作不过来,数字都在飞。解了三道题後他受不了了,猛地扑向睡床。老师蒙住脸没看见学生的动作,没有任何防备地被泰山压顶。
「我原本也不想管,可学生家长电话都打来了,说不知道该怎麽办,我还蹲着坑呢,裤子一提就出门去找人了。」
电话里的人从头到尾只骂一句话:「草你妈是你让我给你打电话的,谁是狗!」
学生偷偷拿眼去瞧老师,却见对方在专心翻教科书,还圈起了一些练习题。学生不理会电话里朋友的叫骂,故意大声抱怨朋友炫耀恋情的行为。
「别说了,刚刚才把学生家长送回去。」
这觉,谁也别想睡了。
群组里很多老师都发表了想法,严老师只看不说,甚至把手机调了静音放回桌上。学生两条眉毛高挂,老师敲敲桌子让人回神。
课上到一半,学生的手机响起,说是朋友打来的。老师放学生休息,自己也歇一歇,听学生叽叽呱呱地聊电话。
只见被子一角轻轻扬起,一股稍低温又新鲜的空气灌入棉被下,一道人影顺着风钻了进来。老师愣怔着,胸膛贴上一片砰然跳动的温度,肩窝也被填满。
睡眠中的老父亲和老母亲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家里,三更夜的,竟然会有两个人挤在浴室里刮胡子。刮完还做贼似地蹑手蹑手回房里,一个向另一个保证以後不再扎人,否则将自食其果,连腿毛也得刮。
「老师我明天再做行不行?六点就起床做!」学生困得嗓子都有些哑了。
「回到学校别乱说话知道吗?」
「别了吧,对学生情绪影响不好,还是私下多沟通。」
理解有问题的是老师,学生又不好说出来,只能一边做题一边思考新的策略。然而当学生完成题目再抬头时,那张软绵绵的床上倒着个人,呼吸平稳两眼紧闭。学生嘴角挂了给大象量重用的秤砣。房里开了暖气,老师穿着薄薄的长睡k,k脚蹭到小腿肚,露出一小截毛腿。学生眯起眼睛盯着那双腿,有了新的盘算。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旋风似地跑进卧室关上了门。学生气得一脚又一脚踹在房门上。
「嗯,他们谈他们的,你做你的题。」老师把书推向学生,点着上面的练习题说:「先把这几道基础的给做了,看看你的理解有没有问题。」
学生点了点头,「他俩在一起整个年级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