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霜坐下,伸手拨了拨炉火,“怎么样,可见到刘钰了?”
刘钰脸色大变,与之争辩。
楚霜神色一变,手中火钳落了下来,落到地毯上,一声闷响。
“主子,楚柒求见。”琉儿在门外道。
“属下认为,靳府似乎准备让刘夫人……自生自灭。”
簪红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凭什么!公子几乎夜夜都宿在她房里,凭什么刘氏有孕都两个月了,她肚里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靳淮癫狂大叫:“你知道我是如何知晓的吗,因为我靳韶安,根本就生不出来孩子!你说!那野男人是谁,老子要他死!”他双眼通红,看着面若死灰的刘钰,觉的心底畅快极了:“没话可说了吧,刘老将军戎马一生,生出了你这么个不知要脸的东西,刘老将军若在天有灵,还要被你气死一次!”
特意给刘夫人撑场面?
簪红额角泛出青筋,强笑道:“这打霜天的,地上但凡有些水就会结冰,姐姐如今身子重,这般不管不顾的在外边晃悠,要是有个好歹……”
楚柒垂首:“是!”
楚霜一手支颐,另一只手伸入玞儿怀里,眼神放空,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她的浑圆。
楚柒点头,凑到她耳边低语起来。
“妹妹这是怎的了,这花儿招你惹你了?”刘钰素爱腊梅,这院子里种了不少,今日天气好,大夫嘱咐她多走动,走着走着便到了这里。走近一看,这不是靳韶安的侍妾吗,再一看她脚下,零零落落散着被强揪下来的花瓣,大概也猜到了是为什么。她平素里没少受这贱婢的气,逮住机会,怎的也要给她上上眼药。
楚霜埋入琉儿靳窝,低声抽泣,“琉儿,我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靳淮面露感激,待楚霜车驾消失,他冷声道:“把这些给我扔了。”
车驾到了刺史府门外,却被挡了下来,靳淮上前告罪:“内子痛失爱子,病t未愈,不宜见客。”
刘钰抬手制止,转了个话题:“妹妹瞧我这钗子可带歪了,真是,这可是永嘉郡主特意送的呢……”
楚霜再问:“刘钰怎么样了?”
琉儿只得应下。
刘钰气急,“靳韶安,别扯上我爹!”
“什么!”楚霜大惊,“孩子没了?”
楚霜将茶盏一放,道:“更衣,备车。”
楚柒一身黑色劲装,双手垂立,等在一旁。
楚霜肉肉眉心,“这么说,靳茽知道了?”
这又是直直往她心上戳了,永嘉郡主单独给刘氏备了年礼,整个刺史府都没这个待遇。一时间刘钰在靳府里的地位水涨船高,连靳刺史都敬她三分。
楚霜回神,将玞儿衣襟拉好,说道:“传。”她披了件外袍,走向外室。
楚霜抿了口茶,说道:“照办。”
楚柒告退后,琉儿走了进来,看楚霜披散着头发低着头,身上只穿了中衣加件外袍,连忙走上前给她裹紧衣物,嘴里道:“祖宗诶,冻着了可怎么好?”
楚霜吸了吸
有道是,怕什么来什么,大年初三,刘钰在园子里意外跌倒,滑胎。
楚柒答:“据刘夫人所说,靳刺史早就知道其三子不育,只是碍于颜面压下去了。”
怎么会这样!刘钰说,那孩子是她的。
“荡妇,我就说了,你个不知要脸的,离了男人就活不了的荡妇!我不仅要说,老子还抽你呢!”说完一个巴掌狠狠甩在刘钰脸上,接上又一脚往她肚子里踹去。刘钰猝不及防挨打,就要反击,突然肚子一阵绞痛,下腹一阵暖流。
楚霜身份虽然尊贵,但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强行闯进去,于是她道:“本郡主与尊夫人姐妹情深,惊闻噩耗甚是悲痛,即使不能相见,也请将这些药材收下,好让吾尽些绵薄之力。”
听到刘钰有孕,靳淮不禁没有半分欣喜,反而面色铁青。大年初二,他出门与友相聚,席间众人给他敬酒,贺他喜得佳儿,他面上不显,心里却在滴血,回到家,他满身酒气的指着刘钰,大骂:“荡妇!与人做那苟且之事,结下野种便想赖在我靳韶安身上,没门!”
这是在咒她了!身旁的丫头不答应了,大喝:“大胆……”
楚霜不耐:“而且什么!”
刺史府内。
靳淮还在拳打脚踢,所幸丫头发现不对劲,去请了靳老爷。
“不太好,说话都费力,而且……”
楚霜一拳锤下,咬牙:“靳茽!靳韶安!”她深吸一口气,命令道:“还有两个时辰天亮,你们务必把人给我带出来!”
那些暗卫都是琉儿在总领,她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轻抚着楚霜的头发,轻声道:“会有的,会有的……”
“哼!”簪红一甩衣袖,红着眼圈走了。
主子有心事,玞儿想到,她虽难受,却也只能安安静静的躺在一旁。
“是,刚刚刘夫人的贴身丫头来过了。”珠儿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