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博先从卫生间里出来,头发湿着,衣着还算整齐。
身上潮乎乎的有些难受,床上浓烈的荷尔蒙气息直钻鼻子,男人的肩膀上也一股汗味儿。其实,这些气味许太太并不讨厌,可还是推开了男人,扭头下床。
直到听见许博喃喃的说:“宝贝,那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也是我的错,我们都已经和好了,和好了宝贝……”她才仿佛被忽然点醒了,紧紧的搂住男人的腰背,搂住那踏实的温暖,宽厚的担当……
李曼桢似乎看出他的不自然,脸上一缓,“许博,别这么客气,这屋子里里外外的,我可比你还熟悉……对了,明前的龙井,我已经跟家里的亲戚说过了,最晚清明一过就寄过来。我看你真挺爱喝茶的。”
要是身子往后再靠一靠,双腿斜向错开,那曲线必将暴露无遗,任是哪个男人看了都要心动的。
一连叁个反问顷刻间把许博整毛了,愣怔了一瞬,好像明白了什么,上前一把把祁婧搂在了怀里。
可她偏偏坐得拘束,目不斜视,只是偶尔把视线投在身边的小狼狗身上。即便这样,那微微扭转的颀长脖颈也是极美的,甚至有几分诱人的妩媚。
说实话,唱得不怎么样,节奏太乱,嗓子还哑了,可能感冒了吧,每天不这样儿。
我嗓子不好,可爱听着呢!蹲在门口跟李阿姨一起听的。可能觉得不好听吧,没一会儿她就走了。我是直到肉骨头出锅才退的场。
“不过,明前龙井可不是一般的好茶,太贵重了,您可得告诉我价钱,千万别自己破费。”
离太阳下山还早着呢,没到上床的时候,洗的什么澡呢?刚刚不是在卧室里洗过了么?还一边洗一边唱歌!
许博听她说得客气,想到刚刚背地里的探讨,不由觉得有些尴尬,想找点儿什么话说,一时间像是断了wiFi,光剩下傻笑。
李曼桢礼貌的一笑,站起身来,“不用,家里什么都是现成的,我这个人平时简单的很,等阿良过来就都齐全了,不用麻烦的。”
“诶,干嘛去?”许博的声音还有些不安。
谁知许太太一听这话小脸儿一拉,扑楞一下坐了起来,噘嘴斜眼贼着许博冷笑: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和女人银铃般的笑语。
“是啊,我就是不爽了,我就是个小肚鸡肠的女人怎么了?我今儿还就睚眦必报了,怎么了?给你当上了还是给你亏吃了?”
李曼桢正端着一盘子煮熟的猪骨头从厨房出来,一看见两人没羞没臊的作妖,含而不露的微微一笑,引着奥巴马走开了。
嗯,真香!还是别瞎捉摸了,忙活我的肉骨头吧!这猪脸可真大,根本没地方下嘴,还剩这么多肉呢,直粘舌头。李阿姨人真好……
一时的别扭被许博的一顿贫嘴彻底化解,祁婧抱着衣服“咯咯”笑着拉开门,跑在前面占领有利地形。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抽动了哪根神经,究竟是哪个字眼儿戳中了心底的隐痛,一下子就受不了了。
四肢本就发软的祁婧挣扎两下,还是被紧紧抱住了,眼泪不争气的滚落,洇湿了男人的肩膀。
许
而那健壮的小狼狗根本不懂,究竟是什么让她顾影自怜,空怀辜负。
“阿桢姐!”他也换了这个怪好听的称呼,“你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我去给您准备?”
“诶呀,浑身是汗,臭死了,我去洗澡啦!”实在没脸跟男人道歉,尽量把尾音拉长,最后还是羞羞的给了许博一个绷着笑的白眼儿。
李曼桢厨房里的活计告一段落,并没有习惯性的整理打扫客厅,只是把茶几上的残茶倒掉,抹干水迹,便坐在沙发上发呆。
李曼桢仍是平静的一笑,眼神少有的锐利一闪,淡淡的说:“贵不贵重,不过是个喝的东西,能值什么?我要些来送人,他们还跟我要钱不成?”
那腰身还是紧窄的,脊背还是挺直的,一头浓密的齐耳短发,乌黑亮泽。
“嘿,我也是瞎喝,算不上懂茶,”许博陪李曼桢坐下,暗骂自己满脑子男盗女娼,却越发觉得阿桢姐的脸上透着清幽恬淡的好看。
那小子不浑,今天你也看见了,对他妈多孝顺啊!只要你把她伺候舒服了,说不定会收到感谢信呢!咯咯……”
“诶我说,你今天怎么了,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啊?”许博忽然憋着坏笑反问:“不会是被揪住小辫子不爽,拐着弯儿的非要把她也拉下水吧?”
抱了好久,许太太还是不好意思起来,毕竟刚刚像头酸脸子小狗似的,即使小老婆也不敢作得那么顾头不顾腚的。
电视机黑亮的镜面儿屏幕里,映出一个温良沉静的女人轮廓,看不清眼角的细纹,更照不出一丝缭乱的愁绪。
“等等我!”许博一跃而起,冲到衣柜前找衣服,“你一洗上,没半小时出不来,为了节约地球上极为有限的淡水资源,咱们还是一起吧!”说着紧紧跟上队伍。
奥巴马摇着尖尾巴,抬头看了李阿姨一眼,表达着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