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昏暗的光影被浓密的灌木层挡在外面,路上再无人声,四周静悄悄的。月亮像是散了的咸蛋黄,流淌在春树的枝头。
忽然像被咬住了颈,瘫着不动了。
戚远短袖才套了个头就往门口跑,到阮青跟前才把自己收拾好。“哥哥,我错了。”两人在电梯里,头顶有摄像头,戚远不敢动手动脚。阮青还是不应声,像是没看见他。“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戚远继续委屈巴巴。
公交车过来的时候,戚远心里大叫,这人也太多
少许月光偷偷钻进窗户最上面的缝隙,在地上画了一道斜斜的光带。流光里浮动着无数细小的微尘,仿佛千千万万在运转的小行星。
春夜长。
“是因为我们好久没”阮青回头瞪着眼睛看他,戚远没把话说完。
俩人到了公交站台,等车的人不少,戚远不再说话,只可怜兮兮地站在阮青后面。他们等的那班车刚刚过去了一辆,站台上的人越来越多。阮青不喜人多的地方,往人少的地方站了站,戚远自然也跟过去了。
“哥,今天醒得好早哦。”戚远摸着脑袋说,在一起两年了,他完全掌握了如何在犯错的情况下讨好阮青的密码,要喊“哥”,要装乖,要甜一点儿,要笑得灿烂迷人。
“阮青?”戚远眯着眼喊道,他以为人在主卧的卫生间,等了一会儿无人回应。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又来了。阮青还是听不得,总会想起过年回来时他发烧的样子。但他理智还在,“不行,这儿是办公室。”
阮青眼前一阵眩晕,迷蒙中勉强听清缠绵的低语,是在说,“好喜欢哥哥。”和三个字含义差不多的五个字,也要来了。
“嗯?哥哥,你理理我啊。”
“昨晚不是故意的。”
“没有监控,门我也反锁了。”戚远单手去摸阮青的脸,然后是唇,他低下头,轻轻地咬,舔,用手指,用唇舌,用牙齿,反反复复玩弄那脆弱的软肉。
阮青不理人了。
阮青没有理他。
“乖。”戚远诱哄着,捧住阮青的脸,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下闭上的眼睛,又向下侵略了。
昨晚说好了今天早上一起去商超采购,结果早上戚远醒来时,手臂习惯性地往旁边搭过去,却搭了个空,床上只有自己。
野猫叫了两声。
“我保证。”
完蛋了,戚远想。他也没干什么,就是没控制住。做了两次后阮青有点迷糊了,嘴上哼哼唧唧,想要睡觉。他半哄半骗弄了第三次,用那个阮青正常状态下不会同意的姿势。到最后阮青的叫声带着几乎没有过的哭腔,他根本分不出脑子去分辨阮青说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没关系,阮青还做了他的早餐。一碗没动的白粥在桌子上摆着,阮青手边放了一个喝光了的牛奶杯,正在小口地吃着面包。以阮青平时的饭量大小来看,白粥很明显是他的。戚远乐呵呵地坐到阮青旁边,发现阮青的妆都画好了,正要称赞一番老婆今天好漂亮,就看到阮青把那份白粥端到了自己面前,一口接一口,旁若无人。
仿佛在跟同类打架,进攻激烈,喘息不止。
电梯到了一楼,阮青等开门就要出去,戚远这才伸手拉住了他,“不开车吗?今天周六,人肯定多,我们昨晚说好的。”
“我前阵子憋得好辛苦。”
阮青已经洗好了碗,不紧不慢地,在戚远刚套好短裤的时候开了门。
第一次是在月考后,他说压力好大,躺床上抱着人亲,亲着亲着两个人都些情动。戚远试着下一步,阮青拿他过年写的对联说事儿,意思是要等到高考后。戚远说那对联你也不让我贴啊不作数,好想你,我好想你啊阮青。阮青听不得这些话,心软得比那啥硬得还快。
阮青抽走自己的胳膊,“不用了。反正你说好的也不算话。”
阮青正在慢条斯理地吃早餐,没有抬头看他。
在办公桌里,“想你了。”
戚远哭丧着脸跟在后面出去了。
同时向下的还有手,穿过层层脆弱的障碍,沿着勾人的骨爬到柔软的终点。先在外面逡巡一周,揉揉捏捏,再往里探了探,未想先遇到了水。湿透了,还是往深了走,入了幽深的密道。敲敲点点,密道就撑不住了,袭来一波又一波的水浪。
“我保证以后说话算话。”
现在,他才真的要死了。阮青那碗粥快喝光了,戚远赶忙往卧室跑,两分钟搞定洗漱,边换衣服边朝着客厅祈求道,“哥哥,等等我。”
49 番外二
这三个字已经成了戚远固定的求爱信号。
三秒后,他穿着拖鞋火急火燎地出现在餐厅,上半身光着,只穿了一条裤衩。
“唔。”张口的瞬间丢了防线,想说“不要”,舌被勾住了,被吮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在次次逃离中被追逐缠绕,最终无力招架了。
“下次再难受也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