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还想再和您说一会儿话。”
轻吐薄雾，宴知安回他：
季青临心情雀跃，莫名感到今天的宴知安比以前更有耐心。
只轻轻应了声。
零点钟声敲响，隔着话筒，也挺见了鞭炮齐鸣。
季青临慢吞吞的说道：“您什么时候回安城？”
那一刻，宴知安清楚的感到自己的心脏漏跳。
“这样啊，那你也别忘了和小姑娘说声新年快乐。”
“身体不好别冻着了，我还有事儿，挂电话了。”
季青临听见声音，问道：“恩人在忙吗？”
何况今年季韵和她丈夫，也会季家过年。
这下季青临不得不挂断电话了。
季青临摇摇头：“她不在国内。”
季青临不说话，她便知道答案了。
两人伴着烟火鞭炮声，开始随意的聊着天，东说一句，西添一句，没有任何意思，也没有一个人，提出挂断电话。
宴知安听出他的小失落，轻轻笑了：
明明胆子不大，还总是来试探她。
只是这一群人里，有个意外。
宴知安仔细想了想，便道：“快结束了，初五吧，回国。”
“新年快乐！”
宴知安看着手中熄灭的手机，回味着季青临的声音，眯起了眼睛。
“我初三要去京都，元宵后才能回来。”
“新年快乐。”?ùzんаíωù.ρ?(yuzhaiwu.pw)
雪挂枝头，暗香盈袖。
初五他不在安城。
一大家子，伴着小葡萄的童言童语，热闹的不行。
他没见过宴知安抽烟，也没从她身上闻见过烟味，一点也没往这儿想。
季母看着自家小儿子一副害相思的模样，突然开口打趣：
“进去吧。”宴知安敛下眼睫，淡声提醒。
两人俱沉默了下来，相隔千里，在此时，一起等着新年的到来。
可他有不敢说，只能自己幻想着。
看了一眼时间，通话时长五十多分钟，怕是给人冻得不轻。
他们家人不少，还有小葡萄这个小家伙，过年在一起就更热闹了。
“小书生，往来无灾，长生无极。”
季青临有些落寞的声音传过来，嘀嘀咕咕的：“您这几天好忙，我都不敢打扰您……”
季父问了一句。
她是过来处理实验课题的事儿，要补的材料她都整理好了，剩下的等那边给答复就行，不用自己在场。
还是季青临的电话提醒了她。
季青临捏着手机，已经一天都没放开过了。
在外头
“这么舍不得人家小姑娘，喊来家里一起过年啊。”
屋外的寒风，吹得他鼻头发红，面上却无比的白。
季青临高兴了一下，又沉默了。
“没，点个火。”
“怎么了？”
“你在外面？”
季家人三分打趣，七分也是真心建议。毕竟都知道，宴知安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了。
拿着电话，听着对面人清浅的呼吸，宴知安想，青年这是肯定眼眸半眯，又羞又带着期盼的看着自己。
“可以，”宴知安声音有些哑，“再见。”
“恩人，愿君长乐未央，长毋相忘。”
他有些依依不舍，“我明天还能给您打电话吗？”
“多陪陪老人，进去吧。”
那一刻，宴知安仿佛以为自己身处国内。
她将烟含进嘴里，试图用尼古丁压下心中的沸腾。
他们一家历年的传统是初三去京都，看望老爷子，老爷子的传统是要过完元宵，他不能回去。
待鞭炮声渐渐小了，宴知安耳边响起温柔又认真的话。
宴知安舔了舔唇，突然觉得嘴上有些寂寞。
他能见到将军的日子，又延后了。
季青临很是热闹。
“对啊，省得这一天对着手机，都成望妻石了。”季韵笑道。
“和我说什么？”宴知安懒散的笑，“不是拜过年了？”
今年的春节，来得格外的快。
“新年快乐！”
宴知安听到他跺脚的声音，突然开口：
“她国外的老师喊她回去处理些事情，国内一直在忙，她推到春节放假才有时间去。”
季家本家在京都。
“嗯？还在忙工作吗？”
宴知安站在楼顶，掏了掏兜，翻出一盒烟来，她点燃一支，夹在之间。
国外没有春节，宴知安离得华人街又远，再加上忙得脚不沾地的，一时倒忘了，国内正是新年。
他想看看将军，看她的眼中，是不是和自己想的那般，瞳孔中倒映出的光里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