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岭壁画离川益市八十二公里。
杨静雯问：“怎么，我看着不像吗？”
钟离撩起上衣，露出裤腰，说：“我也没带。”
灰色羊绒高领薄毛衣遮住了胸口和脖子，头发散开在肩颈两侧，遮住了通红的耳朵和脸颊。叶真真扫了她一眼，随即撇开眼笑了。
见杨静雯还盯着自己看，叶真真看向对面两人，杨静雯面色深沉，赵铭面无表情。
钟离换下来的脏衣服裹成一团被塞在一角，里面还剩一件黑色圆领卫衣、一条深蓝色牛仔裤，一件白色长袖T恤和两条内裤。
后视镜里，那两人靠在一起睡着了。叶真真撇了撇嘴，无声说：“我想回去取车。”
车里安静地有些可怕。
等了许久，接近十二点的时候，杨静雯和赵铭才下楼。
两个人洗漱完，收拾好东西后，已经十一点。
杨静雯笑了，说：“我是大学老师，在勤城师范教书。”
停好车后，杨静雯说：“钟离，先去给真真买点吃的吧，我和赵铭先进去。”
杨静雯笑笑，没说话。
叶真真把烧腊扔回他碗里，说：“饿晕了，你扛我回家。”
叶真真站在杨静雯身后，听杨静雯和赵铭讲解凤岭壁画的由来。
“转过身去，我要换衣服。”
叶真真摇头，说：“不是，我以为你是大学老师。”
叶真真愣了，半晌没说话。
叶真真顿了顿，没抬头，说：“还不到三个月。”
钟离指着电视机柜上的旅行包，说：“自己去挑。”
叶真真心头一紧，问：“你认识程文皓吗？”
杨静雯说：“我是考古专业出身，这些早就印在骨子里了。”
叶真真脱了裤子，跑回卫生间拿出自己的裤子和吹风机，把吹风机插上电，吹裤子。
怪不得。
叶真真撇撇嘴，瞥了一眼钟离，说：“都怪他。”
赵铭突然笑了。
杨静雯看叶真真只吃炖蛋，其他菜动都没动，问道：“真真，这两天吃的可好？”
又开了半个多小时后，凤岭壁画到了。
叶真真脸一热，说：“他习惯了。”
叶真真走到电视机柜边上，拉开了拉链。
杨静雯说：“你们这样子，我还以为至少三四年了呢。”
杨静雯盯着她看，没说话。
“腰带借我一下。”
四人找了一家粤菜馆。杨静雯点的菜，一份烧腊双拼，一份干煸四季豆，一份炒牛河，一份煲仔饭，一份咕咾肉。
根本就没得挑。
杨静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哈哈哈哈笑了，说：“丢了就丢了，说不定早就变味了。”
钟离夹了一块烧腊给她，说：“多吃点肉，省得待会叫饿。”
杨静雯问：“你看我俩我多久了？”
叶真真把T恤和卫衣套上，衣服很大，比自己的衣服大了整整两圈，遮住了屁股和半截大腿。又拿起那唯一一件裤子套上，裤子太大，往下坠。
叶真真点头，说：“很好，就是可惜了那几盒子羊肉。”
“赵铭说凤岭壁画离这不远，我们今天去那转转。”
杨静雯说：“连屎尿屁、脏话这种都能面不改色、泰然处之的，时间肯定都不短。”
叶真真窒息了一下，哈哈哈尬笑。
退好房后，杨静雯和赵铭还没下来，钟离拉着她坐在门厅沙发里等。
杨静雯声音很轻柔，讲的多是壁画的用料、颜色和笔法，叶真真感叹道：“静雯姐，你懂的真的好多啊。”
入口是一座高角楼，红砖绿瓦，正排着长队。
赵铭说：“先吃午饭吧。”
杨静雯看到二人，脸蹭地红了。
杨静雯想了想，摇头说：“不认识，没听说过。”
钟离挑了挑眉，背对着她。
叶真真来回打量了一眼两人，犹犹豫豫地说：“三个月？”
菜上来后，叶真真感觉都太油了，又要了一份炖蛋。
钟离掐她脸，说：“待会到了，我去给你买。”
叶真真打量杨静雯，皱了皱眉。
钟离狠狠瞪了她一眼，抬手摸了摸她头，说：“让你多吃点，你还不吃，现在喊饿，早干嘛去了。”
杨静雯笑着问：“你们谈多久了？”
钟离斜眼看了她一眼，问：“怎么了？”
一路上，杨静雯没怎么说话，赵铭本来话就不多，叶真真不敢说话。
叶真真眉头一跳，说：“我不饿，是他瞎说。”
门票八十，钟离买了叶真真的票，杨静雯买了赵铭的票。
很快，炖蛋上来了，叶真真低头开吃。
说：“我衣服都没干。”
难道是说错话了？叶真真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