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还在燃烧。
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恰好到处，怕她察觉自己那点小心思，又怕她不放在心上，听了就算。
应遥抽着烟，“嗯”了一声。
*
气氛有些尴尬，沉默到都不能再沉默的时候，阮桃听见他漫不经心道：“以后别来这种地方了。”
“……”
他这样说就好像是她经常泡吧一样。
越想越生气。
应遥的反应，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
她有些难过，连浴盐都没放。
阮桃又问：“应遥，你是不是喜欢我？”
阮桃摇摇头。
他咳了一声，“小屁孩，不要转移话题。”
中。
应遥愣了愣，“什么？”
应遥闭了闭眼，算了，再重复一遍，小屁孩听进去就行。他吸了口气，还没开口，阮桃就退开了。
炮友还会聊骚呢，她倒好。
这是认识以来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他问不出口。
小三？炮友？报复你男朋友的工具？
他甚至感到不知所措。
这是她第三次见应遥，却是他们第一次没有上床。
脱裤子的时候不见他逼逼，上完就另一幅面孔了。
究竟把我当什么了？
末了，他又补充：“你男朋友也会不高兴。”
应遥把烟扔了，扯住她衣服的下摆阻止她靠近。他脸色沉如水，带着罕见的认真。
温暖的触感消失。
——宝，你现在在哪呀？
她垂头丧气地摁电梯楼层，开门，回了句“已经到家了”，才把自己卷进被子里，呼噜呼噜。
应遥有些烦躁，手插在裤兜里，手指贴着大腿壁，指尖点了又点。
“我说，以后不要再来酒吧之类的地方了。你一个女孩，保护不了自己……”
这句声音低了很多，带着点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嫉妒。
每次见面就做爱，没有理由，不分地点。下了床就音讯全无，不见面，不联系。
阮桃莫名有些恼。
她长得又好，太容易被拐了。
阮桃不甘示弱，却想不出言辞，只能干巴巴地质问，“你也是坏人吗？”
可阮桃觉得莫名奇妙。
半小时前的一幕映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让人有些脸红心跳，又羞愤不已。
阮桃走到楼下才收到谭子瑜的短信。
阮桃半张脸沉浸在水里，她想，她的脑子肯定也被洗澡水淹掉了。
拔屌无情。
“因为我有点喜欢你呀，”阮桃说，“可你既然不喜欢我，就算了。”
很容易、很容易碰到一些，不太好的人和事。第一次来碰到男朋友出轨，第二次是朋友乱搞，第三次是男生表白……
什么呀。
应遥的头发好像重新上了色，红毛看上去更亮眼了。他没睡好，黑眼圈很重，很颓却很帅。
阮桃忽地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好可惜。”
“以后不要再来，这种话也不必再说了。”
“你听见我说话没？”
应遥抿着唇，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那是可惜了。”
而且，她也成年了，这种事情很正常。退一万步，没有夜生活，也不会遇到他了。
浴室里水汽缭绕，阮桃把自己泡在浴缸里，清澈的热水下是雪白的酮体。
这些日子他的心情几乎没好过，关于那点快要按捺不住的情愫，他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
应遥说，“反正，以后都少来，最好不要再来了。你一个女孩子，影响不好。”
咕噜咕噜。
尾音勾人，却让他有些揭穿的难堪。应遥扯出一个轻蔑的笑，漫不经心地抖抖烟灰，说，“怎么可能？”
超级冷淡。
嗯？
只是他真的不甘心。脑海里反反复复浮现出曾伊的话和空荡荡的聊天记录来。
其实这么多年浪荡惯了，他也没有做好被束缚的准备。
“女孩子，容易遇到坏人。”
她当时只是一时脑热就说出口了，可不得不承认这个失误是理智冲出了牢笼，在她的不理智板块里，她就是有点喜欢上应遥了。
没意思。
她不擅长抓重点，想了又想，问，“你是不是看见那个男生给我表白了？”
他沉默了大概有一分钟，但阮桃觉得超级长。是她这辈子最漫长的一分钟。
应遥没有抽，举着任它烟雾四起，隔在两人之间。直到阮桃被呛到，咳了两声，他才如梦初醒地“嗯”了一声。
越想越委屈。
阮桃却没再听了，她皱着一张小脸朝他走近。
阮桃兴奋地向他摆摆手，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