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山顶,看见一方平地,林初以为会有一座寺庙,结果是个小木屋。小木屋说小也不小,只是远远看着小,进去一瞧还挺大的,该有的东西都有。屋子里干净整洁,应是有人提前来打扫过的。
始终不急不徐地缓步拾阶而上的谢长庭只稍稍落后一会儿便到了,看见林初坐在里面满
林初打定主意,谢长庭一进门坐下,她就夺门而出,再不行还能来个“秦王绕柱走”,反正,抓过蜈蚣的男人别想碰她。
虽然身下没了束缚,但她身上还挂着大大小小的铃铛,在幽静的山林间行动时,叮叮当当,闹耳不休,十分招摇。
“一炷香。”次奥,谢长庭还给她限定了休息时常。
在竹塌和茶桌两边来回扫视,林初最终迈开腿走向了茶桌,在桌旁坐下来,倒了杯茶给自己喝。
一个水囊递到她眼前,同时还有一句话落在她耳边,“你方才喊的是什么?”
又被抛在原地的谢长庭,轻轻笑了笑,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失态呢,真有趣。不过,好像并不经吓。瞧了瞧指间棕褐色的百足虫,本想将它入药的谢长庭突然改变了主意,指尖一甩,将它抛到了道旁的草丛里。
不是!这人手上拿的是什么!操操操,林初眼都圆了,一瞬间睁得大大的,眨都不眨的,害怕到极致会失声,叫都叫出来那种。恐惧爬满神经末梢,汗毛倒竖,几秒钟之后,林初才捂着嘴发出一声尖叫,手上的水囊应声落地。
低头看,看……一只四寸余长、一指宽的蜈蚣即将从她脚边爬过。
林初接过水囊,喝了几口,定了定神,尽管呼吸还是不太平稳,但她的心已经从刚才的惊吓中走出来了,此时再想想,也无后怕的情绪了。而作为一个文明人,她拒绝在口头上重复那两个字,因此,面对谢长庭的疑问,她也只是轻飘飘地回了一句“没什么”,确实是没什么。
“哦。”谢长庭似乎并不打算刨根问底,只淡淡应了一声,然后,两指捏着一个长条形的还在动的东西,淡然自若地放到林初面前。
惊魂未定地留下一句“你TM别过来”,林初又转身往山上跑,跑得比刚才还要快,比见鬼还见鬼。
现在,谢长庭在她心里比那蜈蚣还要可怕一万倍!这个徒手抓蜈蚣的男人!呃!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
谢长庭接过帕子细细地擦拭十指指尖与指缝,擦完手又将看起来和擦之前没什么不同的帕子丢给时五,心情颇为愉悦地踩着缝隙里长满青苔的石阶继续慢步而上。
时五适时出现,递上一条沾了水微微湿润的手帕。
跑跑停停,林初不知道爬了多少个台阶,少说有两三千个台阶吧,而且中间还穿插着几条平平的弯弯绕绕的石板路。
起码过了一个时辰,太阳都正了不少,晒得人发昏。但是,转眼又瞥见谢长庭的人影,喝了几口时六递来的水,把水囊一拧,往时六手里一塞,林初又有劲儿跑了,这人简直就是个阴魂不散的恶鬼,来索她的命的恶鬼。
隔天一早,林初就被打包丢到了清泉山山脚下。
林初很没形象地坐在石阶上,大口大口地喝水,然后就坐着不起来了。
是的,谢长庭让她强健体魄的方法就是带她爬山。
林初当时完全吓懵了,她也不知道她喊的是什么。噢,她想起来了,她喊的是“卧槽”,次奥,她都被吓得直接爆粗口了。
时五收起手帕和水囊隐入一旁的树林中,接着悄无声息地紧紧跟随。
跑到跑不动了,疑似逃出生天的林初才撑着腿停下来,口中呼呼地喘着气,却是不敢再坐下来,真是太TM可怕了,她怕坐下来,还有什么可怕的生物出现,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爬过她的衣服,爬上她的后背。次奥,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谢长庭为什么要带她来这种可怕的地方!啊啊啊!她在心里发出一阵生无可恋的土拨鼠尖叫。
而林初拐过一个山弯,看到谢长庭的身影出现在下方不远处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马不停蹄地继续往山上跑,即使她很累。
林初转头看着长长的石阶,石阶的尽头消失在道旁繁茂的草木间,回头看,看不到来处。?ò?ьь.?ò㎡(po18bb.)
理由是她需要强身健体,不然太容易被操昏了。就像昨天一样。
真是见鬼了,这山看着不高,至少没有达到高耸入云的程度,怎么爬起来就没有尽头呢?
实在是太可怕了,这个男人!徒手抓蜈蚣,他还是人吗!她要和他保持距离,十米的安全距离!
一连两声“卧槽!”脱口而出,林初吓得立时从原地站起,跳到一旁,扭头就往山上跑,真见了鬼了似的,拚命逃生般地,还有些慌不择路地,头也不回地在石阶上飞奔着。一点都不见方才累极了的模样,好像突然就有使不完的劲儿,可以一口气跑八百米。一时间,山道上铃铛声阵阵,热闹极了。
好消息是,她软磨硬泡,谢长庭都不给摘的白金藏花机关锁,终于被摘下了。尾巴也摘了,因为她要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