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上沈十一的脸，“十一的眼睛和它很像呢，又黑又圆，还都喜欢咬人。毛毛也总喜欢舔我的脸喊醒我，所以昨日我才混淆了。”
她没注意到四目未接时，少年有一瞬蓦地晦暗下来的眸色，冰冷似深潭，让人脊背生寒。
沈十一眸光微凝，水汽滞涩。
方灵儿看了眼蹙着眉，湿着眸，一脸超级委屈的少年，突然玩心大起。
“……好——个大头鬼！”方灵儿赶紧摇头，差点被绕进去了。
“他很爱我。”方灵儿憋着笑，故意做出深沉的表情。
“就是狗啊！会汪汪叫的狗狗！”方灵儿在脑袋上比了个耳朵示意。
再加上，她上大学后一个人住外面，也是担心她的安全问题。
她赶紧抹去少年的泪，准备解释：“咳咳那个，十一，其实毛毛它——”
一滴泪珠砸在了她颊边，方灵儿一怔，等等，她没想把沈十一弄哭啊。
再看去，少年那沾着细碎闪泪的鸦睫颤抖着，藏在其下的黑瞳斥着挣扎痛色。这悲痛呜咽的模样瞅着几乎让她心碎。
那只傻狗狗确实很爱她，黏到了几乎寸步不离的地步，每次她出去上课，监控里的狗子都会木桩似的坐在原地，瞬间失去跳上床的活力顽皮劲，呆呆地等她回来。
“忘记刚刚的事情！！”
她错过脸避开亲吻，寻空解释，“十一！其实——”
“其实……毛毛和我在一起三年了，意外来这前，我和它每天同吃同睡。”
说起来，毛毛还是爸妈强制她养的……至于原因，是她们觉得她不爱出门，需要一只大型犬溜溜，改善情况。
少年瞳孔微缩，不由攥紧了她的腕，痛得方灵儿差点破功，又硬生生忍下来了。
，蹦来蹦去的就想让她赶紧准备口粮。
“……十一。”方灵儿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没告诉你这件事是我的不对。”
“喜欢我是不是也是因为、因为我像他？”沈十一哽咽着问，明显想偏了。
她主动转移话题，晃着手中的筷子，夹了夹，两声哒哒的清晰碰撞，“我们先把饭吃完吧？”
“狗狗？”
他重复了一遍，小心翼翼的谨慎模样让她神思一怔。
“我刚刚是和你开玩笑的！”她手忙脚乱地替少年擦泪，“毛毛是我养的狗狗啦！”
“！！”
接下来的话却尽数被对方堵在了唇中，他的眸色狠厉而霸道，透着股不容置喙的气势，可唇上传来的触感却绵软似云。
方灵儿眨了眨眼，有几分怔神，不是凶狠的撕咬，相反，意外的温柔。只是他的吻混了泪，尝起来有些发苦、发涩。
“夫人把我当代替也没关系，只要别离开我，好吗？”沈十一却打断了她，珍重小心地捧起她脸，“好吗？”
他的颊处晕开红霞，抹着眼吸了下鼻，然后恶狠狠地掐住少女的软腮拉扯搓揉，命令道：“不许笑！”
少年的瞳眸瞬间凝起了雾气，晕开一片水色，他颤了颤唇，“所以……所以夫人一直以来这么想回去……是因为他？”
“好好好。”方灵儿安抚着，唇角却还是不受控的勾起，“忘记了！”
少年难得露出这种宕机了似的呆愣神情，方灵儿忍不住扬起笑容，现在不应该笑的，但是，“对不起十一……但是、但是你真的好好笑哈哈哈哈——”
方灵儿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同沈十一开这个过分的玩笑。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瞳眸，所以他一直在同一只畜生怄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