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愿意？看来你的愧疚之心并不如你说的那么强烈。”燕景放开林隐，继续吃她的东西，“无碍，本王不勉强。只是可惜了。来人，吩咐苏芩人可以……”燕景对外吩咐。
“同情、怜悯、愧疚，好品德。不过本王是个生意人，留一个不能赚钱的废物在院里还得本王吃亏。”燕景拉起地上的人，让他坐在自己榻前，在他耳边道，“除非……用你换他。”燕景突然觉得，或许把人挖到身边更方便她玩弄。
“诶，别……拜托，别……”林隐抓上燕景的袖子。
“下奴不知道，只是，觉得他很可怜，他已经尽力让刑御史满意了，刑御史她却越来越过分。况且，本该在场上的是下奴，那人，是替下奴受苦的。”林隐极力阻止语言。
林隐垂首反思，他怎么真的把自己卖了啊！卖就卖吧，还得自己去跟燕萧解释。燕萧估计以为他要逃走吧？
“是。”苏芩沉声回答。
“是，下奴明白。”
“理由！”燕景让苏芩把人带下去，她才转头不紧不慢地问林隐。
刑御史赶紧接口：“下官赔。”
“是，下奴考虑清楚了。”林隐努力平静心中的波澜。反正在她眼里他也不过是个只值两百两银子的小倌。
“你的意思是本王的错？”燕景提高声音。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刑御史的方位。燕景拉下脸：“苏芩，把那个人处理掉，不能让客人满意留着他也没用。”
“那可惜了。苏芩，把人处……”燕景吃东西的声音含糊不清。
燕景刚想说什么，一声凄厉的叫声打断他们。是那个被刑御史虐玩的小倌发出来的，他身上早没有一处完好，身下更是淌着血。
“恭送王爷。”刑御史长嘘一口气。被这么一闹，其他人都没心思玩，纷纷告辞回家。
而林隐彻底僵了，他有一瞬间怀疑燕景是故意的，早就预谋好的。
“慢着，我同意！”林隐再次阻止，一时间忘了用敬语。
讨厌么？
“下……下奴说，下奴愿意……用自己……换……换……那名小倌的……性命。”林隐总算把一句话说完整。他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竟然会答应。明明以前他也是个双手沾血的硬心肠的人，怎么现在竟拿自己去换一个小倌，天道好轮回么？真是讽刺！
记得不久前面对燕萧以青儿相要挟，他信誓旦旦向燕萧保证，没有燕萧发话他不会离开晋王府半步。如今他就不留下于青儿来说，都
“下奴不是这个意思，下奴只是觉得愧疚，那些本应该是下奴承受的，还请王爷恕罪。”
“看在你还不太明白勾栏院的规矩，这次先饶了你，下次就别怪本王没提醒，只是这损失……”
“他……已经……很可怜，被那样……”林隐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说服。
“很好。老规矩，这件事是你自己决定的，与本王无关，你得自己跟二姐说清楚。”燕景摇头晃脑，“晋王把你寄在这里半个月，等这半个月过后你再易主。不过刚才说的你这段时间要来服侍我的事情仍然作数。”
燕景的命令让在场的人记起贤王的冷酷噬血。那个小倌亦在燕景下完命令后吓得浑身发抖，几次欲挣扎起身却无能为力，只能嘶哑着声音哭泣求饶。
“王爷恕罪。下奴这就笑。”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下官没有不满意，下官只是一时没注意，请王爷恕罪。”刑御史要被吓得双腿发软？她怎么就忘了贤王还在这里？虽然贤王自己视小倌的命如草芥，却又不许外人伤及他们的性命，一有违背，不仅是赔钱那么简单，还会被列入勾栏院的黑名单。
“啊？”林隐以为刚才风月厅里她已经拒绝他了。林隐有些窘迫，“没……没有。”
“可怜？这世上可怜的多了去了，进了这个圈子的，哪个不可怜？本王还一个个怜惜不成？在这里，他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取悦客人，如果这点都做不到，那他就没有存在的价值，这就是他的命。”燕景冷冷道，“至于刑御史，你若是对勾栏院的人服侍不满意小惩大诫不是不可，但这院里的人的性命，还轮不到你来定夺。”
林隐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不那么难看的笑容，结果燕景眉头直接皱到一起。
“等……等一下。”林隐拉住燕景的袖子，低声求着。那个小倌的样子让他想到被人这么折磨时的自己，“王爷，求你别杀他，求求你，饶了他。”
“你可得想清楚了。卖给本王你这辈子无论生死就都属于本王了，本王这里可没有赎身之说。”燕景此时心情无比愉悦。
“那你告诉本王放过他的理由。”
“哼。”燕景冷哼，拉着林隐离席。
“想到理由了么？”西厢房里，燕景往自己嘴里扔葡萄。随意问着跪侍一旁的林隐，他正因燕景上一秒狠绝地结束一个可怜人的性命下一秒就在榻上悠闲地吃东西哼小曲而心存寒意。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