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年亲眼看着,有人撕开了棉布,他望见皮影人的轮廓刻满了一层光,人,就活了。
拎着酒壶跟在旁边儿,等厉年不小心走得快点儿就能受到一句:赖货儿走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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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贺可祁无奈的跟上,对着暖色灯光,就觉得这日子,挺有盼头的。
那人蓄满锋芒的双目死死盯着那一抹红色,晨晕席卷他的发丝,他站的笔直,仿佛国魂刺入他的骨髓中流淌,如若把这根刺拔了,那他就倒了。
远远的遥望国旗,厉年眨眨眼,升旗台下方似是站着一个人,背对着他招手。厉年透过晨间半掩的面庞看见了一场皮影戏,有人牵着线绳给四肢添上存在。
贺可祁察觉到他的情绪,往他身边贴了贴。
厉年缓冲的眨眨眼,唉,是啊,冲!
小脚打了个转,做超人飞天的姿势立在中间,“干爸,小干爸,去天安门啦!冲!”
视着,操,真踏马困啊。
厉年被歌声卡的开不了口,他在心里默念三遍:
爷,看升旗了,替您跟程俊哥好好儿敬个礼。
人民英雄,万岁;
贺可祁抓紧手里的相框,陶建国同志在他们的前方,隔着一层玻璃,皓皤依旧,但却满面荣光。
抱啥歉啊,人类幼崽谁不喜欢啊,放个屁都是香的,(这是真的,我作证!)
远看是仨人,近看,那就不知道了。
旁边人还是挺多的,大概都是秉着特殊日子的信念,图个团圆。
冲他大爷的!厉年陪着方骞承玩儿“抢第一”的游戏,在洗手间里一个比一个快。
陶程俊,万岁;
悬着的上方流照着光彩,在这清冽却又洒满暖意的场所,天将破晓。
再次支撑不住眼皮儿合上去之前,中间的方骞承突然腾空跳起。
天安门升旗五点多,裹着夜间的凉气他们出发了,厉年紧紧外套,将包里老爷子的照片儿与自己的距离拉得更近些。
“看日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