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哭就上课去。嗯?”贺可祁凑到他鼻尖处点了点,“乖乖儿的,奶奶手都冻红了,听话。”
无疑。
贺可祁上了车,对上厉年眼睛,相视一笑。
任玉玺长的是那种人畜无害的小狗儿样,看着不像三十出头,倒像大学生。那谁能想到这小狗儿说一句话都是带电报声的呢。
这才是,生活的意义吧。
武琐蔚这回倒又真像无所谓了,他摆摆手,拍了下桌子,一连贯的动作在明眼人看来就是在掩饰。
厉年察觉的没错,贺可祁的确状态不佳,但日子哪儿有顺心的呢?
车子扬尘而去,厉年摩挲着指尖想事情,这种相互欣赏的态度总是能将有趣的灵魂触碰在一起。
付风动喜欢他的评价,举起酒杯,啤酒被他喝出来水果酒的味儿来,他舔舔唇角,莞尔一笑,“谢您。”
贺可祁站在他身旁抽着烟,迷失在一切原始事物中,转晕了头,看不清这是曾经还是未到达的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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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风动,是累的。
厉年看看手表,“而且才不到十点。”就吃午饭了?
任玉玺听到付风动的接话,更热情了,从椅子上下来坐好,敲着桌子一字一语:“他脖子上那翡翠哪儿来的他自己都清楚,他儿子躺那病床上我们不救,就能说是畏罪自杀。风风,那可不我能耐了?”说罢几人笑作一团。
“叮咚”一声,门锁住了,该走的人也都忙活着往外出。
这不,他头上趴着针织帽,松松的挂着快要掉下来了,他还不老实的蹲在椅子上边抽烟,边晃着头叙事。
哪怕风吹动头发,也能优雅的在上方旋出一支舞,待他抬抬眼,风,就停了。
厉年在旁边儿一抬眼就能看到偷看付风动的任玉玺同事,听说是叫武琐蔚。但现在看来,他倒真的不像无所谓。
付风动主动提出让武琐蔚送一程,后者当然乐意。
“咋想的,冷的不得了在外头吃饭?”
“诶卧槽,那你说,专门儿来找事儿的咱能罢了?我说把他儿子弄到警局里头,他可是吓着了,摆着手就说不找事儿了。”
方长官感到自己的使命重大,于是郑重的点头。从贺可祁怀里下来撒楞的冲上贺师联的车,不待他们跟他道别,就催促着贺师联开车,“爷,快迟到了,别耽误!”
贺可祁坐了下来,将桌子上的巧克力全都搜罗到一处,点点桌子示意厉年享口福了。
秋天真的来了,下车时候将手揣到外套口袋里,跟随着对方的脚步移动。走到一座房子拐角处时厉年突然让贺可祁把衣服脱了,‘小叔,咱俩换回来。’
“别啊。别啊!小干爸,我没哭,我那是,放屁了!没哭,没哭!”
付风动偶尔抬眼也是对着几人说话,而面对武琐蔚时也是坦然的交谈。
贺可祁冷冷的来了一句,几个人笑开了,全然不顾任玉玺的心情。
这种紧绷不是全无道理的,贺可祁今年31了,十二月份32。这三十几年压在他身上的生活的痕迹被他咀嚼着,咽下去,厉年只闻得到味儿。他猛吸一口,是苦的。
曾经坐诊的时候看到一个不常见的片子,出口就是国粹,把人家病人弄得皱着眉表示,以后不挂他的号了。
厉年听贺可祁说过,付风动跟他的外表不同,他喜欢异性,但是能接受他的异性不多。
付风动是独特的,武琐蔚的眼光与灵魂也是。
“吃肾宝不?”
任玉玺摆摆手,猛吸了一口烟,“我踏马刚下夜班儿,吃点儿好的补充补充。”
小豹子给了他个wink,就开始一心二用的听着对面儿几个人吹牛逼。
sp; 拍立得的色调增上了一层暖意,手指触上去涩涩的,却能温了指尖儿,贺可祁接过来也自然的弹了弹,随后揣进了口袋。
老爷子那事儿是朝他不堪一击的圈子中砸了块儿石头,碎的完全,滴答的黏不了
小插曲告一段落,五个人的午餐从十点吃到了下午一点,吃的东西倒不像午餐,一堆各样式的外卖跟零食,但任玉玺也吃了个肚歪。
但他随意一笑,将尴尬击散,“我是看您好看,很有自己风格,独特,令人羡慕。”
他飘出的忧愁也不是捕风捉影,厉年上次从他身上看到的伤感也不是偶然的。
也喜欢美女吗,咱不都是?”他霸气的拍拍武琐蔚的肩,用力抓了几下,声音低下去,只有二人听得到,“抱歉了啊武,别放心上,咱都兄弟。”
“你能耐了?”付风动正在扎辫子,头发尽数拢到前胸处,他淡然的垂着眼皮儿,听到任玉玺的话偶尔勾勾唇,给予回应。
今儿来的还有任玉玺的同事,加在一起也就五个人,坐在任玉玺家的后院儿,嚷出了五十个人的气势。
吃饱后不等收拾他就上楼洗澡睡觉了,边上楼梯边吆喝:“我八点起,今晚还约了美女了,中间地震也别叫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