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那张美丽无暇的脸庞，在这一刻忽然显得有些陌生，矜贵疏离而高不可攀。
拉斐尔叹息着，给啪嗒啪嗒掉眼泪的少女揉着伤处。
居高临下的王储殿下，冷漠地重复了少女先前明显欺骗他的回答。
她会用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来回抚摸着伴侣的胸膛，用那玫瑰花瓣似的唇，小心翼翼地舔舐伴侣的肌肤？
但他此刻也顾不上原本的愤懑，先前的怒火像是凭空被她这一声声的呜咽熄灭了一般。
不过，现在，比起伤心难过，显然还有更加棘手的问题，亟待她去处理——
她想不出任何话语应对面前的情形。
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云端的遥远距离。
“很疼吗？”
莉兹说不出话来。
雷电一般击中了年轻的血族。
少女哀哀喊了一声疼，转而便开始了撒娇。
正如同她想不出，到底为什么拉斐尔殿下会如此生气，以及这么地执着于这个问题。
怎么说呢，王储殿下的确没有用力，只是轻拍，可是……谁让她早上才被骑士长打着屁股肏了两轮呢？
这样的事实证据摆在面前，不管骑士长多么的“天赋异禀”，也不可能仅仅只有两次。
“两次”。
“……两次？嗯？”
莉兹怔了怔。
拉斐尔一怔。
一时之间，拉斐尔心中郁结难消。
少女僵硬着脖颈，顺着血族的目光，去看床单上那些欢爱的罪证。
“要拉斐尔殿下亲亲抱抱才可以。”
但落在少女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感受了。
似乎完全没有料到少女这样的回应，青年隽永的眉眼之间流露出微微错愕的神情。
——不知道，昨天夜里，当他辗转反侧无法安眠之时，在这张床上，他所一心牵挂的少女，是否正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像这样一遍遍地撒着娇，要她的丈夫亲吻她、拥抱她、乃至于，更深入地结合呢？
其实拉斐尔是在嘲讽被蒙蔽的自己。
“疼。”
当时的莉兹在情急之下，挑出了一个她认为在安全范围内的数字。
她躺在骑士长怀里，也是这样吗？
莉兹敏锐地嗅出了一丝懊悔与自责之意，于是继续哼哼唧唧。
莉兹的呜咽声并没有伪造的成分，她是真的疼。
这连惩戒都算不上的一下，拉斐尔自认收敛了九分力道，可那娇气的少女却呜呜咽咽地叫起了疼。
年轻的王储一时气极，适才打了一下小姑娘的屁股。
“呜……”
更别提……深深射入少女子宫内的那些。
拉斐尔目光微微一凝。
拉斐尔伸到半空中的手微微一僵。
低沉的嗓音尾调上扬，透着嘲弄。
哪怕经过莉兹两次高潮的蜜水稀释之后，依旧可以分辨出大量属于男性的精液。
拉斐尔不了解个中缘由。
难道是因为……这样的她弄脏了他的眼睛和衣服吗？
拉斐尔忽而低笑一声，薄唇勾起讽刺的弧度。
高贵的王储殿下理智上清楚地知道，自己甚至连嫉妒的资格都不具备……至少以他目前的身份，他是没有资格嫉妒的。
她还以为，这个致命的问答，已经在她含糊的撒娇中翻篇了，却原来只是他没有和她计较。
他的女孩似乎并不懂得，在一个男人面前，夸赞另一个男人床上的能力，有多么危险。
血族垂下眼睑，正待安抚少女的手，不知不觉放了下来。
王储殿下轻声问。
这么多啊。
——先前盘旋于年轻的王储心头的那些疑问，在眼前这些欢爱的痕迹里，似乎都得到了相应的解答。
莉兹眼含热泪，趴在血族的身上呜呜咽咽喊起了疼——啊，这其中确实没有伪造的成分，只是稍微有一点点夸大的成分而已。
而他的余光，在这个时刻，恰巧瞥见了床单上的浊白痕迹。
可是当他问起时，她却告诉他，只有“两次”。
虽然贵为王储，但拉斐尔殿下鲜少会使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
还有，他所渴望而不可得的，少女仰起脸庞饱含爱意的亲吻。
莉兹顺势将眼泪偷偷擦到王储殿下名贵的丝绸衬衫上，心里默默盘算着，拉斐尔殿下现在总该不生气了吧？
当她向她的丈夫，那位行走宫廷、深受一众贵妇人喜爱的骑士长，撒娇求爱时，嗓音是否比面对他时，更加绵软，姿态是否比在他面前，更加娇柔？
拉斐尔的咽喉宛如被看不见的手指扼制住了一样，难以呼吸。
拉斐尔怔了怔。
然而他刚要俯身依言照做，脑海中，倏忽之间，某道思绪一闪而过。
少女嗫喏着，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