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半夜醒来因为害怕满屋子找妈妈时,从书房门缝中瞅见的则是微光中,妈妈困顿的不时打着哈欠,却仍旧在坚持敲着键盘的身影。
他望着那双即使深陷泥潭,却仍旧桀骜不驯、神采奕奕的眼睛。
他不问,我不答。
我成了周围人口中狐狸精的孩子。
出于不宜让妈妈看见伤口心理,一次顺手,我默默接过了那张手帕。
我曾因无聊跪趴在妈妈的椅子上仰着头充满渴望的望着妈妈:“妈妈,能不能陪我玩玩呀?”
认识许久。
身上总是带着各式各样的伤口。
然自那之后,我总会时不时的偶遇到他。
见人就咬。
那时候的我想的大抵是,这家伙是不是蠢,对着一个翻墙进自家院子的少年,并且曾经打过一架的都如此友好。
然因妈妈过于温柔漂亮,又是单身,咖啡厅的客人总是汇集着不少小区叔叔。
得到了妈妈一声无声的叹息和温柔的笑脸:“好。佑佑是太无聊了吗?对不起,妈妈太忙了。”
自那之后,他的出现越发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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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会不会是别有目的。
妈妈的陪伴建立在她牺牲她的睡眠时间上。
没敢翻进一看就很贵的院子里。
更引发了无数的流言。
从一开始的观众模式,逐渐演变成了同伴模式,与我一起群殴别人。
直至我困顿的在她的后背上直接睡了过去。
毕竟,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接到过来自于同龄人的善意了……
我不在乎。
所以确定了安全的我,说了声抱歉,就利索的翻墙走掉了。
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接近这种类似于不良的少年?
每次都是我被群殴之时。他就站在了不远处,静静的注视着眼前混乱暴力的一幕。
文修杰望着眼前充满了警惕却又带点懊恼和歉意的少年,也许是出于新奇,又也许是叛逆。
这种情况。
我不再缠着妈妈陪我。
又在我失去一切,成为了孤儿的至暗时期,演变成了一颗又一颗拯救低血糖的糖果儿。
就这样,他口袋的手帕,逐渐演变成了创可贴与消毒水。
他们的满嘴喷粪,总能轻易激起我的愤怒。
就连同学,亦因流言,不曾亲近于我。
眼神却没有丝毫感谢,只剩疑惑。
当事情结束之后,淡定的从裤带里掏出一张干净的手帕,平静的望着我道:“要吗?”
不由指了指嘴角:“要吗?”
从那之后我便清楚了。
生人勿近。
脚步声逐渐远去。
少年的我望着眼前递过来的干净帕子。
还是少年的儿郎们的胆子到底没有眼前这家伙大。
似乎我的所有行为,都是理所当然。
所以我成了周围孩子口中的疯狗、神经病。
户人家的小院。
她真放下了手中的键盘,带我出去玩了我想玩的游乐园,吃了想吃的冰淇淋。
他也不曾提问过我一句:“为什么打架。”
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