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很早,是全黑的夜晚,弟弟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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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想要达成什么目的,似乎仅仅只是为了排列本身,机械地、整齐地一张张摆开。
然而弟弟毫无表情,不喜不怒,沉静如冰雪,好像发生的一切不在他眼里。
是什么时候起改变了这种情状呢。
于是他又一改态度,前所未有地对弟弟殷勤起来,热烈地爱着那个幼童,关切着他的一举一动。想着,那是自己最最亲爱的弟弟。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意识到,从父母身上索要不到也无从表现和发泄的爱,是可以在弟弟这个亲人身上得到的。
似乎也许,大概是某一次,他看见被自己弄得狼狈无比的弟弟,看起来弱小又可怜,第一次意识到,那是自己弟弟。
像一个怪物了。只是儿时的他毫没有注意到而已。甚至连照顾弟弟的保姆仆人,对弟弟的态度,就更像尽心侍奉的神子。
而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他时常去捣乱,令它们轰然崩塌,眼见着弟弟的努力化为乌有,以此为乐。
弟弟喜静,厌烦事务。在他拼命努力学习时,只是更习惯自己一个人毫无目的地发呆。
什么是弟弟呢,就是血亲的兄弟,有爱而亲密的。
他看到弟弟在玩游戏,单调的、极其枯燥的游戏,多米诺骨牌。
哥哥醒了过来。
但那样的弟弟,是为了什么、什么时候给自己回应,又变成现在这样的呢?则实在模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