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忠叹了口气,忧虑道:“大王总是这样讳疾忌医,可怎么平安生得下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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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屋外走进来一个人,手里端着个托盘,本来正闭目养神的马寨主闻到熟悉的药味,皱着眉睁开了眼。
马寨主挣扎间从身后的靠枕上滑下了一点身子,变得平躺下来,这么一躺,那个大肚子更加结结实实地压在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只能“嗬嗬”地叫唤着。
旁边几个小弟忙给他抚胸顺气的,又是给他揉捏后腰,按摩腿脚的,纷纷劝道:“大王,您还是赶紧喝了那药吧,免得又动了胎气。”
“我说了我不喝!”
着肚子慢慢挪着屁?股,把原本仰面躺着的姿势换成朝一边侧着,高挺沉重的肚子此刻搁在塌上,缓解了不少腰上的压力。
马寨主使劲捶了捶自己的侧腰,刚刚挨打的那个小弟赶紧跑过来,殷勤地给他揉捏起来,直揉得马寨主哼哼直叫唤,“算你机灵!”
马寨主撑着后腰,屁?股在垫子上略挪了挪,使劲伸长了手够身旁椅子上那个果盘。
马寨主的眉目渐渐舒展开,他嘉奖地拍了拍一个凑上前给自己按摩疼得厉害的大肚子的小弟,没什么印象,可能平时不怎么说话,长得倒还挺憨厚的,马寨主肚里舒坦不少,不免和善道:“你这个手法哪学的,不错,按得本大王肚里好多了。”
“反了!你们都是反了!”
马寨主大声喝道,两边打着扇子的小弟苦不堪言,这都连扇了一上午了,他们换了三班,还是觉得手都快断了。
马寨主冷冷一个眼刀扫过去,小弟赶紧改口,讪讪笑道,“对您肚子里的瘤子不好......”
“哼嗯......哼嗯......哎呦......哎哟喂......”
旁边的小弟都紧张地看着,那个端着药碗的小弟正是上次语出惊人说自己学的是安胎手法的老实人。
他话未说完,又捧着抽搐不止的肚子歪回塌上,简直虚弱得不像那个连饮五缸酒还能打赢十几个人的壮汉了。
“回大王,”那小弟憨厚一笑,说出的话却让马寨主几乎吐血,“这是俺娘怀小弟的时候,赤脚大夫教俺的安胎手法哩!”
马寨主怒道:“看什么看!冰呢!让你们去买的冰呢!买得没影啦!”
屋子里一时只有马寨主哼哼的声音,也没人敢提醒他让他发现有什么不妥。
害的下腹慢慢揉着。
马寨主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我不喝。”
马寨主愤怒地一挥手,把那一勺药泼了个干净。
马寨主正要愤怒地大喊大叫,却发现自己的二把手和三把手沉痛地点了点头,接着就把他原先侧着的身子小心翼翼地重新翻转朝上,接着死死按住他挣扎的胳膊。
两人暗自交换一个无奈的眼神,哎,怀孕的男人啊!脾气真是暴躁!
他一个眼神使过去,“二哥,三哥,你们帮我按着点老大,我给他灌进去。”
“这见鬼的鬼天气!可热死老子了!”
“呼......呼......”
旁边的小弟都敬佩地看着他,轮到他们几个伺候喝药的时候,只敢顺着大王的意思说这是治肚子里瘤子的药,喝了肚子里的瘤子就能早日排出来。
他吃力地抱
“唔唔唔唔唔!”
果然,马寨主被他气得脸色涨红,胸口急剧起伏,抖着手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也只有这个不怕死的,才敢一再坚持大王肚子里的就是个活生生的娃娃、
马寨主一下子气得脸色涨红,胸口急速起伏,却说不出话来,该死!怎么一个个的,都说本大王怀孕了!
等他看到小弟们都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他,他才注意到自己做了什么孕态十足的动作,顿时把啃了一半的果子狠狠一砸,砸得那小弟疼得大叫一声。
他双腿不停蹬着,可竟然自己都看不见自己的脚,只能看见不断挺动的巨腹,一拱一拱地向上用力,挺动间变得更加沉硕,自己久不运动的身子一会儿就受不住了。
马寨主愁苦地看着身前坠着的那个大肚子,捧起碗一干而尽,抹了抹嘴,恨恨想道,罢了!不跟他们计较!本大王定是腹中有疾,等好些了上外头寻好的大夫去!
那名叫“小忠”的小弟却好像没听见似的,微微吹凉了一勺药,就往马寨主嘴边送去。
马寨主躺回塌上,一个姿势保持久了,不仅腰背酸胀得厉害,就连屁?股都坐麻了。
nbsp;马寨主大怒,“什么鬼东西!安胎药是我一个男人要喝......”
“不行啊,”那小弟苦口婆心,“大王您怀孕以后一直没好好养着,如今这都快九个月了,不趁着这最后一个月好好补补,孩子怎么生得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