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知道自己应该说一万句话来表明一下自己和季正则的衷心,但喉咙里像堵了一片沙漠,又干又哑,什么话也说不出。
“我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把对杨俭的恨加在我儿子身上,他不过爱了一个男人,我就要恨我的儿子吗?”
“我说他才多大,懂什么叫爱啊,他就跪在地上给我磕头,说他死也爱你。”她撑在额头上,哭得抖起来。
“他爱我。”季正则看了他一眼,笑了,又对季汶泉说,郑重地,“我知道。”
“你骗人,骗人!”她抽抽搭搭地,大声指控,“方杳安你又骗我,为什么你们都骗我?”
“我儿子很爱你,我希望你也能爱他。”
“你有什么好呢?你到底有什么好呢?我儿子离了你会死,他不吃饭要饿死,我叫警卫看住他,他昨天半夜硬闯出去,在楼上打架,其中一个人是被他从楼梯上踢下来的,他急成这样。我看着他跑出去,我知道他去找你,我叫了他,他也没有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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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杳安有些恍惚,他一直觉得季汶泉是不会流泪的,原来再强势的母亲也是脆弱的。
我说不了你一句,我一提他就说是自己不要脸,强迫你的,他说自己是强奸犯,我养到快二十岁的儿子,说自己是强奸犯。”她忽然笑了,混着泪水,那样一种深切却无力的悲恸。
季汶泉无可奈何地呼出一口长气,看着方杳安,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半晌,好久才开口,“我看不出你有什么不一样,上次没有,这次也没有。但可能每个人的眼睛都是不同的,你在我眼里和我儿子眼里是不一样的,我儿子在我眼里和在你眼里又是不一样的。”
“阿姨......”他又紧张起来,像个罪人,对她的控告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