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推开这个粘人精,却被紧紧抱住他,季正则傻气地笑,依恋十足,“小安来救我了。”
季正则股着两眼汪汪的清泪,丢了石头,扑进他怀里,身板一抽一抽的,“小,小安,小安。”
车上的人大多都睡着了,不算太噪杂,他抱着孩子坐在靠过道的硬座上,渐渐模糊起来。
他讲话。结果被季正则捧着脸,啵啵啵啵亲了一脸的口水。
他那时候也刚上小学,午休时间总偷跑出来乱逛,他也不知道自己回这个傻兮兮的幼儿园干什么,趴在栏杆外边看他们玩蠢得不行的弱智游戏。
季汶泉站在季正则旁边,以一种季正则绝对不会打人的笃定俯视全场,那两个大班的孩子支支吾吾地松口,季正则吓木了。
那两个被挠得满脸是伤的男孩低着头没说话,季正则也没说话,季汶泉是不许他动手的,那是野蛮人的做法,他在季汶泉的规划里是一个聪明听话又乖巧的孩子,也确实是这样。
他一看季正则被欺负了,立马往正门跑,要去救他。但他到的时候,却是季正则死死压在那两人上面,两个大班的孩子脸都被他抓花了,被摁在沙堆里,季正则气急了,拿了块石头要砸。
家长都赶来了,包括很少露面的季汶泉,三个孩子都脏兮兮的。
凌晨了,车厢里很挤,特别燥闷,他找到自己座位的时候,上面有一个睡着的男人,应该是个农民工,脸还脏着,睡得深熟,他在旁边站了好久,还是把人叫醒来了。
年轻的女老师问,“怎么回事?老师不是说了不准打架吗?小朋友都是天使,打架老师就不喜欢了啊,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万个没办法,被幼儿园老师带走时也同样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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