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受到薇拉，薇拉也能感受到他。
薇拉和兰克上了马车。在女巫和马车的主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她打了个寒颤，侧目能看到叫杜尔的男人嘴角挂着一抹讥诮的笑意。
他们此时离得很近，物理距离似乎只有一指。近到兰克看得到她失去血色的苍白肌肤，感受得到她微乎于微的呼吸。
“那就劳烦你带我和…我的妻子一程了。”兰克说。
薇拉听到这句话，不禁用力捏了一下兰克。兰克这回主动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薇拉手上，她正倚着他呢。
“我去另一边坐着。你有事喊我。”他快速说罢，然后落荒而逃般地离开。
要是薇拉知道了兰克怎么想，一定要感慨有些人是真没缺过钱啊。
“咱不是怕麻烦的人。”驾着马车的杜尔说，“只不过需要一点钱。”
扶着薇拉坐好。他说：“你好好休息一下。”
“当然。”杜尔豪爽的笑起来，他的笑容极其晃眼，“多给点咱们更高兴！”
薇拉对着兰克突然露出一个笑容。这个笑充满魅力，又掺杂着诱惑，更甚于，透露出几分不怀好意的性感来。这让本该脆弱的她流露出不该有的侵略感。
深也是健康的深棕色。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穿得乱七八糟，脸上似乎也有灰尘的痕迹，确实是四处跋涉的普通旅行者的做派。
兰克还没来得及说话，这个人再接再厉道：“咱看你们像是有钱人。”他打量了一下兰克和薇拉的装扮，“就是看起来陷入了麻烦，还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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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说，反而兰克放松了下来，需要钱最好了，最怕什么都不要。
她现在全身发冷，还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和库修斯在一起搭马车，被偷过抢过骗过，但他们那时正当壮年还彼此倚靠，自然是什么危机都能迎刃而解。
“你怎…”兰克刚要出声质问，薇拉轻轻咳了一声，伸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袋钱给杜尔，“这是定金，劳烦你了。”
外面又有一个来历不明的车夫。
这是一个外来人员，甚至有可能是异族。兰克谨慎地分析，但这个人十分热情，看起来很真诚的自我介绍：“王都的少爷小姐你们好。”嗯，从称呼判断有可能是没什么见识的乡下人。
乍然看到这个笑的兰克好像被骇到了，他猛地起身退了一下，略带惊慌地看了一眼薇拉，然后又移开目光，耳垂还浮现出红意。
她全身都热不起来，偏偏面前的男人呼吸间有惊人的暖意。海妖的魔法还在奏效，兰克对她有吸引力，无论是肉身还是内心。
他拍了拍她的手，意思是你不要紧张。
“还算幸运。”兰克爬进马车，发现这几乎是一个漂亮的小房间了。车子里点着让人放松的熏香，连日来的疲惫似乎稍有缓解。他真心实意地感慨，也稍微松懈了一下。
杜尔伸手，兰克根本没有看清他是怎么把钱塞到自己怀里的。兰克也不明白薇拉怎么在逃跑过程中还能揣一袋子钱的。
说完他牵着薇拉就要上车，杜尔却抬起一边眉毛，伸出手拦了他一下。兰克皱起眉头看他，杜尔笑嘻嘻地不说话，就只是打量着他们。
现在呢？她力量不足，依靠着一个立场暧昧的男人，她和库修斯快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兰克却还在对两个人的忠诚间拉扯着。
“谢谢夫人，夫人真好！”他油嘴滑舌地感谢。迅速让出来了上马车的道，还殷勤地要搀扶薇拉上马车。这回轮到兰克伸手拦他了，兰克将杜尔靠近的手不动声色的挡了回去。
兰克放下心来。
“咱是来做生意的！”他咧开嘴，露出富有感染力的笑容和洁白牙齿，“我的名字有些长，但朋友们都叫我杜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