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析看了小姑娘一眼，头一回在心里叹了气，他问:“真不喜欢？”
结果到中途，出现了岔子。
“没副作用的。”
她声音轻得有点发飘，一脸的怎么可能，孩子那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两人成婚之后，顾昀析倒也惯着她夜里睡觉的习性，通常会陪着她合眼到天明，这样一觉醒来，人没了影的情况，并不多见。
“析析，我不想要孩子。”良久，余瑶上去牵他的手，“我们一直这样，不是很好吗？”
顾昀析于是松开粹粹头上的小揪揪，闪身进了余瑶修炼的密室。
她被抵在床帐边上时，还惦念着明日的事:“尤延定亲礼没几日了，明日约好了一同去帮忙看顾打点的。”
余瑶的心一紧，顾昀析给人的压迫感实在太强，哪怕她自觉没有做错事情，也不由得生出了一种犯了错的感觉。
饶是余瑶这样的性子，也睁圆了眼，说话之前，咽了咽口水:“那这……这是？”
余瑶没敢把秋女招出来。
余瑶正在修炼，她吃了先天的亏，现在身体完全恢复，她比谁都刻苦用功，饶是出远门玩乐，修炼也不曾落下一日。
顾昀析脸色也不好看，他衣袖一挥，困住它的神力回到体内，那绿色的带着刺的长长一根，又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等终于长成了型，它马上钻到余瑶怀里，很怕生的模样。
余瑶的困意退了几分。
这样的生活，余瑶十分喜欢且满足。
“傻站着做什么？”顾昀析掀了掀眼皮，点了点自己身侧的小竹椅，言简意赅:“说说看。”
毫无作用。
顾昀析一个失神，没有掌控住力道，余瑶的耳垂上，顿时现出一个牙印来，那一点红，在白嫩的细肉中，格外惹眼。
她起身下地，发现天际已泛出了淡淡的鱼肚白，带着一丝丝绚丽的橘色，是太阳将出的色彩。
“成亲前后，就开始服了。”余瑶如实回答。
“析析，你看。”余瑶将黏在手掌上的东西伸到他眼前，问:“这是什么东西？还有刺，扎人。”
顾昀析神识将那还在挣扎的绿色东西包裹起来，探查一阵之后，沉默了很久。
余瑶双手结印，才要收尾，突然瞧见自己左手手心中，生长出了一团绿色的东西，且渐渐变大，变长，她眼睁睁瞧着，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地想将它压制回去，但灵力落在它上面，就像石头砸进了大海里。
药丸很快散开，融入水中，经过了术法加持，无色无味，看起来，也就是一碗再普通不过的清水。
夙兴昧旦，黎明将起，余瑶下意识睁开眼，准备起来修炼，发现全身上下都是软的，提不起什么气力。
身边的人没了踪影。
余瑶看了一眼被困在空中的绿色四不像，愣住了。
“瑶瑶。”良久，男人望进余瑶好看的杏眼里，神情实在是一言难尽，“它的身体里，有你的血脉。”
余瑶看了他一眼，唇角往下压了压，声音有些无辜:“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这是两人在人间南方的院子，处在山林深处，人烟稀少，倒是不时的有两三小妖寻过来偷鸡吃。
顾昀析正站在院子里。
顾昀析见她这样，忍不住伸手摁了摁眉心，半晌，他问:“什么时候的事？”
顾昀析隐忍地皱了皱眉，声音沉了两分:“谁配的药？吃了后可有不适？”
“一根莲蓬。”余瑶有些梦幻地出声:“
顾昀析伸手，将小小的人拉到自己怀里，很低地感叹了一声:“小傻子。”
余瑶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本来还好好的，一切挺顺利。
平静被打破在一个充满了炊烟气息的清晨。
她从怀中掏出留音玉，手一抹，想也不想地联系了顾昀析，声音倒勉强还算是冷静:“析析，你快来密室。”
余瑶哽了一哽，被他不分时宜的小心眼刺激得捂了眼，不忍直视。
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荷包，见她来了，也没有别的神情，只是漫不经心地将荷包扯出一道口子，从里面捻出一颗灰色的圆融的丸子，丢进了一碗温水中。
余瑶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状况。
顾昀析显然不满意她在这个时候还分神，语气逐渐危险起来:“在我床上，提别的男人？”
顾昀析又道:“还有我的。”
余瑶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瑶瑶，谁教你这么求人的？”他的声音迅速哑了下来，带着淡淡的兴奋意味，像是一头从沉睡中睁开眼睛的凶兽，所有的凶性都破开了牢笼。
日子过得很快，一日一日如流水，握在手里又从未彻底留下过。余瑶和顾昀析自成婚后，便开始在六界之内游玩，人间、魔域、邺都轮换着来，时不时的，还会跑一趟西天，去找几位老相识喝喝茶，听听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