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值得更好的。”
门槛是一条交界线,将明暗切割分明,她想问“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摇了摇头,打散了这可笑的想法。
体内恶心的欲望在涌动,可笑在这种时候,竟还y得起来。
“为什么?”
……
大手扶住三弟的肩头,许凤攸头一次,用极为温和的语气对她道:
许凤喈忽地嗤笑,露出了尖利的犬牙,长腿一撤,大手一扬,庄姜狼狈摔倒在地。
窗外一声裂响。
指尖抚过褪色的花瓣,一如她眼里泯灭的温润。
耳边是他极压抑的喘息,庄姜错愕,怔愣之时却听见——
许凤攸转过身,一只手控住许凤喈的左肩,望向跨过门槛之外的庄姜,皮笑肉不笑道:
“不要自作多情,也别自作聪明。要不是蛊虫,你我之间根本没有产生感情的基础。”
“嗤——”
“蛊虫在你体内,我喜欢的是你。蛊虫在别的女子体内,我也会喜欢别人。”
“是你太过天真还是真认为小爷好骗呢?”
“你口口声声的师父师兄呢?死绝了吗?连个鬼影都没有。不,不对,我对你的过往,或许是你编撰的过往并不感兴趣。”
从一开始,产生感情的基础根本不存在。
“我才要问你,你做什么?”许凤攸反问。
“你做什么?”许凤喈停下脚步,拧眉。
庄姜眼神木然,点了点头。
曦光洒进了廊下,铺在门槛之外,门里门外,一明一暗。
大手一拽,扯住她的衣领一把提起,勒得庄姜过不了气,他俯身低头,比近过去。
“兽奴事毕,解除蛊虫,你我之间一刀两断。”
句句蔑语入耳,庄姜体内的血液冻如霜降,如坠冰窖,心底发寒。
假的,假的。
“那……我这做二哥的多说一句。你们不合适。”
“当然,他值得更好的。”
房门应声而开,许凤攸踱步进来,“怎么还没——”
庄宝银从他身边走过时,许凤攸眉毛一挑,看见三弟沉着脸追了过来,他伸臂拦住。
许凤攸摇头,“留她在你身边,我不放心。”
他眸光一狞,嘲道:
全是假的。
明与暗的光线交织之处,庄姜歪了歪头,眼眸弯成了闪水花的月牙儿:
咚咚。
“她得留在这儿,直到……”许凤喈怔然片刻,说:“直到我和她解除蛊虫。”
“对,许三公子值得更好的,而不是我这种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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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朵衰败的芙蓉花从枝头坠落,被风从窗格里吹进来,落在她手边。
“你们之间的事,看来小喈已经和你说清楚了。”
啪嗒。
“好。”庄姜说,“我明白了。”
“你从我这儿想得到什么?哦,对,现在我们在西七州,是为了那些兽奴?可以,就当偿还你娘的恩情,小爷会帮你解决。”
汹涌的欲望与厌恶交杂,许凤喈目光如刃:
“她不能走。”
“庄姑娘,你留步。”
话音戛然而止,房间里的两人一站立一瘫坐,少顷,那姑娘缓缓撑起身子站了起来。
乱了,全都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