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道歉什么呢？是关于萨莫艾尔，还是其他？
希尔未曾尝试去构建这样感性的设想，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襟，离开寝室之前再深深看了床上的女孩一眼。
这是他人生当中第一次直达心底的歉意，他既想让她知道，又不想让任何人听见。
艾格莱娅被安放在沙发上，但昏迷当中许是将希尔认成了谁，小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袖不放，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
干净的衣裙换上后，希尔解开她的长发，抱着她坐在壁炉边，借着火温，一点一点用毛巾将她的湿发拭干。
强行破开封印并不是良方，如果这会令她痛苦的话，那是根本没有必要的，方法还可以再寻其他，但艾格莱娅只有一个，她是他不惜一切代价得到的唯一。
「你疯了！希尔！你绝对是疯了！」
宫女已经取来了整套新的衣物准备给艾格莱娅换上，按礼仪来说希尔是需要回避的，她等着希尔的指示。
很轻的一声叹息，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在艾格莱娅的眼里，萨莫艾尔是光明磊落的，是正直可靠的，是她最信任依赖的人，而希尔却是残暴不仁的，是野蛮邪恶的，是她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
路易斯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喊着。
这个世上不存在如果，他注定只能是希尔。
「萨莫艾尔先生……」
希尔愣了愣，用自己的外套裹住湿淋淋的女孩，然后果断地将她抱离了神殿。
希尔握着艾格莱娅的手，沿着沙发边坐下，对宫女点头示意。
「抱歉，艾格莱娅。」
希尔本欲退开，他覆住她的手，想让她松开，但在触及那份冰凉的指温后他的手却停住了。
「公爵大人。」
宫女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随后也镇定下来着手准备给凌乱的艾格莱娅收拾。
他把艾格莱娅放回舒适的被窝里，刚盖上被褥，他再次听见她无意识地呢喃出这个名字，还扯着被角的手顿了顿。
如果他一开始就不是希尔，而是萨莫艾尔……
男人那模样简直像是在细致地拭擦一件心爱的珍宝，宫女不敢再多看一眼低垂着头出去了。
如果最初他们的相遇不是在斯加特军营里的那么糟糕不堪，而是像在达布克沃那样戏剧又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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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希尔也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