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小声嘟哝，“我觉得你很多地方的确变了，就一个地方没变。”
程溯微顿，说：“你昨天撤回的截图我看到了。”
她的爱情不需要任何人去验证，她更不需要程溯为了什么面子去勉强自己。
路知宜靠在他肩上，有些抱歉地说：“其实我对外公很不好意思，你们才刚回来我就把你带走了。”
程溯：“什么。”
这句话路知宜莫名听得不太舒服，好像一晚上过去，有些事就变了味。
路知宜看他一副黑脸模样，笑着问：“怎么了，人家又没得罪你。”
不慌不忙，却又充满了掠夺侵占的汹涌意味。
接着收起手机，故意跟程溯撒娇哄他：“我男朋友这么帅，才不舍得给他们看。”
有些人就好似命中注定，就算分开多年，也依然能守住那颗坚定的心。
他食髓知味，贪得无厌，这一生都将臣服并迷恋于她。
程溯开着车，听了这回答，若有似无地看了路知宜一眼。
后来大病一场，林君娅找回了程溯，起初他依然不愿去和解，可后来随着一天天的生活，他从程溯身上看到女儿的影子，从程溯和路知宜身上看到女儿的爱情。
谁知告诉了林正国自己的决定后，老爷子好像早预料到似的，没有半点波澜。
程溯只得松手，重新发动汽车。
光天化日之下这人又跟自己说荤话，路知宜红了脸，“你——”
路知宜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以为是舍不得北城的家人，安慰他，“你要是想外公，平时我有空就陪你回来。”
【抱歉，他很忙。】
“很难想象这是会从A大的学生口中说出的话。”
果然，程溯听了这话虽然没说什么，但路知宜看到了他轻轻上扬的唇角。
程溯看到了每一个污蔑的字，心里对路知宜的这些同学充满了反感，他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那些匿名ID下面，谁知道是什么牛鬼蛇神在造谣。
万米高空上，程溯想起四年前独自离开的场景，不禁握紧了身旁的路知宜。
感情这回事，从来没有任何可以评判的标准。
他们之间缺席了四年，他对她的爱日复一日，全都积压在心里，成为最虔诚最坚定的信念。
路知宜底气不足，被看得有种赤/身/裸/体坐在他面前的错觉，咳了声转过去，假装拿手机出来看。
她气都喘不过来。
可他又不得不顾及路知宜的面子，缓下语气，“你如果想我去，我就去。”
程溯就是这样，一个眼神就能不客气地揭露别人的虚张声势。
那天程溯送完路知宜回去就去见了林正国，毕竟就算自己坚持要离开，也要知会他一声。
【知宜，什么时候约你男朋友跟我们吃顿饭呀！认识一下林家太子爷嘛呜呜呜！】
程溯有些冷淡：“没空。”
校庆已经结束，奖学金也顺利领到，路知宜回学校后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完剩下的事，三天后，和程溯一起踏上了回安宁的航班。
路知宜睁大眼睛，“真的？”
一个吻太吝啬了。
路知宜了解程溯的性子，直接给室友回复：
上次就是“你”了半天没说出半句话，路知宜觉得这次不能再让他占了上风，顿了顿，不甘示弱地回他：
程溯听得心笑，过了会，忽然冒出一句：“亲一下就觉得凶，来真的怎么办。”
程溯嗯了声，轻应她：“好。”
爱情本就是两个人的事，程溯会为自己让步，路知宜当然也会为他考虑。
“……”
但她还是转头告诉程溯：“我室友们想跟你吃顿饭。”
其实这一点也出乎程溯意料之外。
程溯根本懒得给眼神。
“没有。”程溯摇了摇头，安慰她：“他很支持我陪你回去。”
程溯有些意外，“您同意我离开？”
路知宜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半晌才低低道：“每次亲我都那么凶。”
“我已经失去女儿了，不能再失去外孙。”
在过去的这几十年里，林正国一直陷在失去林君颂的痛苦里，埋怨，自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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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程溯根本不觉得够。
“我才不怕你。”
车里的这个吻最终被堵在身后的汽车鸣笛打断。
一个室友上午又给她发了条消息：
路知宜也坐正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去吧，你陪了我四年，也是时候陪陪那孩子了。”
林正国不禁开始反省，到底当时一直不肯接受程景凡是不是错的。
林正国当时看着程溯，过了很久才轻轻抚了抚他的脸，好像隔着时空在抚摸自己已经去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