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烛的目光也落在伽萤脸上, 如有实质。
沈无烟目光更深。
伽萤无意去打断, 懒洋洋靠在伽蓝身上。
无论是眼神还是口气都是不屑。
沈无烟只是堪堪挡了下, 依旧在脖子上留下两道血痕。
沈无烟侧头吩咐下属去准备菜肴点心，十几种菜肴点心的名称被他一一说出来，足见他的细心和关爱。
巫烛也在瞬间目光闪烁。
沈无烟微笑道：“死也不放。”
这个复杂非要形容一下，大概就是巫烛很满意作为饲主（仆人）的沈无烟，偏偏饲主翻身要压它，这就很想噬主了。
抬头望着巫烛, 沈无烟端详着它面上明显的暴怒, 疑惑道：“阿烛愿意被她控制行踪, 换成是我却这么生气么。”
两人就这么一个越看越凶，一个越看越爱的对视着，仿佛能看个地老天荒。
伽萤摇头，“你没有。”
终于巫烛先难耐不住, 从喉咙里发出一个短促的嘶声。
他的好心情流露在面上，显然知道伽萤回来的原因。
沈无烟说：“巫漠大狱抓走的那批人大多都是擅长魂术之人，你想要魂术，给我点时间，我可以给你。”
巫烛冷笑道：“你也配？”
“你不说是什么，又如何知道我没有？”
巫烛真正惧服的也是伽蓝，换做是另外的人表现出想掌控它自由, 对它而言就是挑战它骄傲的屈辱。
沈无烟点头。
下属退出去做准备了。
面对时时刻刻刺激着生命安全的残冷目光，沈无烟依旧喜爱又宠溺。
沈无烟：“所有和她死有关系的人, 灭其九族。”
他望向巫烛, 温柔的呼唤, “阿烛来吃，就算要杀我出气，也别饿了自己。”
“这个秘法可以解开吧？”沈无烟微笑, “或者, 可以转移更好。”
她清楚真正禁锢了巫烛自由的是伽蓝, 而她只能算是间接。
巫烛：“……”
距他们之前见到到现在满打满算才过去一个多小时，沈无烟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仿佛他们谈话并没有结束过，这中间一个多小时的空白并不存在。
沈无烟注意到她的视线，转身看向自己身后。
伽萤没有看它，并没有多犹豫就回答了沈无烟，“不卖。”
沈无烟邀请巫烛坐到他身边来。
伽萤问：“如果是它死了呢。”
伽萤再去看巫烛，后者表情略微复杂。
伽萤也直接说：“我答应帮它离开这里。”
“罢了，”沈无烟摇头, 妥协道：“那就不转移，只是消除掉吧。”
“坐。”沈无烟对伽萤做了个请的手势，“比我想得更快。”
说完话，她抬头向前方看去。
伽萤淡笑，“可是我缺时间，而且它先给出了报酬。”
被夸赞的人则一脸被恶心到的表情。
沈无烟沉默了下，“我认为我已经很有诚意, 无论是在这件事上，亦或者是其他事。”
沈无烟道：“不如一起用完这餐再做决断？”
“你说。”伽萤道。
恰好他吩咐下人去准备的佳肴送了过来。
远处的巫烛眨眼间近到沈无烟的身旁, 手掌直取沈无烟的颈项命门。
“你果然找死！”
他面向伽萤, “你开个价。”
沈无烟：“我虽不知道巫漠大狱和阿烛之间具体怎么联系，但你能这么快找到阿烛的行踪，必是有什么秘法将你们两者相连。只要想到这世上有另一人比我和阿烛之间更亲密，就忍不住嫉妒生气。”
他对下属摆摆手, 让他们退下去。
沈无烟没打算将人惹过头，转头和伽萤继续刚刚的话题。
沈无烟道：“我想买下阿烛的自由。”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有诚意就能买卖。”伽萤道。
沈无烟的目光落在巫烛身上就没有挪开，他露出笑容，语气宠溺带着赞赏，“阿烛穿女装的模样果然好看。”
沈无烟又笑起来, “虽然上个交易不能谈成, 我还有个交易想和你谈谈。”
“嗯？”伽萤抬眸。
伽萤发现自己竟是无辜成为了一场怨偶爱恨间殃及的池鱼。
巫烛冷冰冰的站在远处, 既能听到他们对话的距离, 又能偷袭沈无烟的距离。
说完, 他叹了口气，再看向伽萤的一眼里包含着嫉妒。
沈无烟道：“它给的报酬，我可以给双倍。”
“抱歉, 我不会放人。”
巫烛道：“你找死。”
伽蓝和巫烛一前一后走进来。
伽萤点头，这是谈不拢了。
巫烛看了眼被下人放满美味的桌子，又冷冰冰的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