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英怒道:“我要见见他!高伯父,你让我见见他。”
栾景有些明白,不敢相信的看着舅爷,清河侯世子抱着脑袋缩到墙角:“我害怕,我害怕啊......”
见到弟弟他们回来,贵生迎上来:“听说舅舅胡说八道是吗?”
冯氏怔住:“公公说的是什么?”南阳侯对她解释一遍,直到此时,冯氏才知道家里从没有看好过贵生,从没有打算把爵位交给贵生。英哥不要,那干脆都不要了。
哭边问:“到底是什么大事情?”
南阳侯老迈的力气把壮年的儿子甩开,力气还足着呢,对着清河侯世子就骂:“你是狗托生的吗?逢人就咬!”
清河侯夫人几乎晕过去,唐宝儿和燕燕扶住她连声唤回,清河侯夫人满面痛泪要栾英说个明
栾英狠狠瞪他,差点回他一句,我舅舅在西北。
栾英抱住他:“那到底是刑部,许咱们家来看已是高伯父照顾,如今事情已明,回家想对策要紧。”
栾英把他也往后面一推,也是横眉对上怂舅舅,从牙缝里挤出话:“说话要当心!”
清河侯夫人带泪斥责:“你眼里还有父亲在吗?你哥哥虽是个混账,也得救出来吧。”说到这里她想起来,怯生生问栾英:“外孙,你们去了一趟刑部,没见见外祖父吗?高家是你的知己。”
南阳侯也怒目他,对于这个依靠祖宗名声吃饭却自毁根基的人,半点希望也不想给他。
他看一眼贵生:“你的官也可以不要。”
栾景一路走,一路破口大骂。
栾英带着气昏头的祖父和父亲,自然回自己家里,唐宝儿陪客,清河侯夫人南阳侯夫人哭的泪人儿一般,燕燕陪着另一个泪人儿冯氏,贵生焦急在厅口。
南阳侯又是安慰又是伤心,早知道有这样出息子孙出来,自家就不应该为升官不措手段,他泣道:“是祖父们拖累你。”
清河侯世子隔着木栏杆握着栾景手不放,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妹夫,我全指望你了,父亲进来了,我也进来了,妹夫,你不能丢下我。”
高名英道:“他不是钦犯,可以探视。”
栾英道:“舅舅做出混账事情,如今只能保一个人。”
栾英南阳侯怒气冲天往刑部,见到栾景在这里,南阳侯到处找栾英时,栾景想法子往刑部通融,给舅兄送去衣物食物,并安抚他亲戚们会帮忙。清河侯世子尽情的吐了一下午槽,说不好把记录的官吏累了一下,而审问中间不能见人,栾景刚见到清河侯世子不久。
拿的是你自家爹,你犯得着说别人吗?还没到答应你立功赎罪的时候呢。
高名英说他问一拿十形容贴切。
清河侯夫人大恸:“你你你,你什么意思?”
祖孙三人出刑部到大街上,栾英把供词说给父亲听,栾景气得卷着袖子回头:“我找他去!”
栾景张大嘴,半天才出来一句话:“敢情,你也眼红我。”
清河侯世子此时机灵起来,对这句听明白,冲上来抱住栏杆:“英哥,我是你舅舅,你要帮我帮我,”
冯氏又添一层伤痛:“公婆在上,我就贵生这一个儿子,他的官职难道也不要吗?”
清河侯世子急切间对着栾景叫出来:“妹夫,你不帮我凭什么!你有什么才干,你娶祁氏有钱有地位,儿子也教导的好,你不帮我凭什么!”
栾英道:“坐下再说吧。”
唐宝儿听完却道:“这里面没有人命官司,挡仕途的那几位也不为几十年前事情出首的话,应该是罚俸罚钱免官。”
栾景一愣,问儿子:“英哥这怎么了?”
贵生啊上一声后,说了个是字。
南阳侯道:“反正这爵位我早就不想要,我上奏章皇上没有答应,如今只要不带累英哥,家里爵位和府第,我和景儿的官职都可以交出去。”
栾英扶住祖父,同时也止住他:“祖父,咱们话说干净了,咱们走吧,有在这里生气的,不如回家商议,横竖这事要应付。”
安置好座位后,栾英径直把怂舅舅的供词背出来,虽不是一字不差,但一大叠厚的供词有多少件事情,一件不差。
一叠子厚厚的供词,从厚度就表示出冯世子倒的真干净。
栾景正安慰呢,肩膀被人抓住往后甩开,这就把清河侯世子丢下来,栾景怒目看去,见是自己父亲。
清河侯世子对于自家爹做过的事情一清二楚,他把自家爹升官内幕、南阳侯升官内幕、临江侯升官内幕、龙山侯虎步侯春江伯定海子爵西和子爵等这些人的升官内幕,但凡这怂舅舅知道的,全说出来。
燕燕认字,凑上前去看看,也骤然间铁青面庞,一股寒冷贯穿后背,这莫不是疯了才这么乱咬人?
栾英轻声道:“外祖母,我不能见外祖父。”
“不糊涂的都眼红你,谁会不眼红你,你有什么才干,我和你差不多......”清河侯世子这会儿真的像犯失心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