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洛离自然不会推脱。
“如此年轻的武道止境,又是北玄域之主,未来的江山沉浮,当有他一席之地啊...”
正说间,老者话语带着几分怅然。
“师叔?”
方才山脚之下,又抽出赤剑全力出手,以儆效尤,估计又多出了不少损耗。
内伤难愈,积重难返。
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李青衣回想起来在提剑之前宋静虚的状态,心中有些沉重。
“道主既然带了客人前来,哪里又有叫别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洛离上前两步,手上运气,将一团精纯至极的皇道真气输入他的体内,这才缓声开口,托着宋静虚的手臂,语气稳重道。
老者的话语郑重,像是托付之言。
李青衣的性子外冷内热乃是天生,但之所以内在能够有所柔软,正是因宗门所致。
“这一点,还请放心。”
看到李青衣又气又无奈的模样,宋静虚哈哈一笑,面色有些慈祥,不过还未说完话语,就又咳出了一大滩血迹,看上去着实是有些触目惊心。
“这便好,太乙道没落已久,终于是看到复兴之兆了,想必他年祖师若是有机会归来,也能有所欣慰罢。”
而旁边的李青衣更是秀眉一皱,当即出声询问道:
“她是我太乙道的现任道主,即使放眼天下,能有女子与其比肩者怕也是寥寥,足以配得上你。”
“今日前辈于山脚之下所展露而出的风采,至今仍是令人印象深刻,久久难忘,青衣能有您这样的前辈,实乃是一生幸事。”
“自从晚辈起势以来,太乙道所给予的帮助没齿难忘,又哪里敢托大。”
“我与青衣早已在数载之前就互表过心意,即使时隔如此之久,也并未变过。”
“也不知道老夫合眼之前,能不能见到我这后辈大婚啊...”
他只是当着洛离的面儿,便一眼看出来了他的深浅。
念及至此,李青衣脚步不停,就想要迈入院内。
这一幕发生,当时就叫随侍左右的姜晨和眼前的李青衣惊呼出声。
他的面色有些苍白,细细看去,唇角边的须发上,还隐隐有着淡淡血迹。
若是自小便受到漠视,以她的性格,估计就是长成那天山之上的孤冷雪莲,都实乃正常。
“哈哈哈,好,不取笑了,毕竟现在太乙道你最大嘛...”
“不过趁着还没行将就木,以老夫这么多年的阅历,倒是能够看得出来,道主所选的这名男子,眼光却是极好的。”
“师祖,现在我才是太乙道的道主,你能不能不要再和幼时一样,随意取笑于我了。”
“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只不过得了我太乙祖师的传承,又曾被姜小子助过一臂之力,我希望你对青衣这孩子是认真的。”
“若非武道止境亲临,又有哪个敢言,能够有十成把握毙杀于我的,不过都是一群纸老虎罢了!”
“不过倒是你小子,不简单啊...”
宋静虚心中暗叹,眼神在洛离与李青衣面前来回腾挪,语气有些深意的道:
“师祖!”
“咳咳!”
“至于渡火宗的那名武道
见到洛离面色认真,宋静虚这才满意。
“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应是自有分寸,老夫老了,是管不过来了。”
见到宋静虚的这般模样,洛离将其与之前初见之时放在一起对比,当即下了定论。
一身灰袍,须发花白的老者踏出门槛,走向屋檐之下。
曾经常年随侍于张太乙身前的宋静虚,这么多年里,所接触过的武道止境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直接回山闭门谢客,可能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身体出了状况,不能叫外人看出虚实罢。
“前辈客气了。”
“姜师叔,师祖他老人家怎么了?”
“前辈请放心。”
就在这时,那不过才被姜晨合上的门扉,却随着‘吱呀’一声,从内向外打了开来:
“小院简陋,还请客人莫要嫌弃。”
听到宋静虚的言语,洛离低眉颔首,语气略带真挚,并未因宋静虚越发虚弱,就有所轻佻。
而上上下下打量着洛离的宋静虚,此时也获知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信息。
被洛离托着,宋静虚吸收了那团真气,面色稍稍红润起来,随后淡声安慰了下李青衣和姜晨之后,便对着洛离告谢一声,眼神有些深邃。
“您老没事吧?”
宋静虚早年剑道主杀伐,落下了一身暗伤,以至于平常天象能够活到五百载的寿元,他不过二百余岁,就有些积重难返了。
洛离听后,倒是没什么神态变化,但是李青衣当时就面色燥热,有些嗔怪,又有些无奈道:
“没事,山脚下的那几个小辈,还不值得老夫我燃尽寿数,他们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