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顾晓情的身影越来越远，无论他做什么都没有用。
靳以尧闻言抬手轻轻捏了捏自己的鼻骨，颔首道：“对，我醒了。”
这么一想，顾晓情顿时也不觉得复杂了，冷笑了一声，“你说我最清楚，你的意思是，顾啸尚还是我派出去的，你还是不相信我？”
顾晓情这才注意到，他的声音比先前在酒店里说梦话一样的，要更加沙哑一点，顾晓情离开办公桌，又想起第二层抽屉没有关，桌子上的照片也没有放回去。
顾晓情到底是忍不住对方那一言不发的注视，但要让她向靳以尧道歉，又像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开不了口，于是她轻轻咳了一声，“我就是……来看看。”
“随便你怎么想。”靳以尧显然不想在这样的事情上浪费自己多少口舌，另外起了一句说：“我知道你明天就要走了，也知道金秀盈已经付出了代价。”
顾晓情耳聪目明，听到这么一串英文报过来，下意识把密码输入，直到回车键按出来，她才猛地惊了一下，抬头就看到靳以尧站在门口。
“顾啸尚……”
高大的身影再一次来到自己面前，顾晓情哑口无言，片刻后才猛地惊醒，“你！”
只要错误三次电脑就会锁住然后发出警报，并且办公室的大门会自动锁上，里面的人出不去，只能从外面开启。
顾晓情接二连三被这么怼，心里莫名的难受，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那我先走了。”
“可是，那个人是我牵线搭的桥。”
靳以尧动了动手指，似乎已经有什么情绪忍不住，可到底没有抬起来抱住面前的人。
“我知道。”靳以尧的声音虽然沙哑但是非常淡定，他的淡定和顾晓情的故作镇定不同，就像是那天顾晓情提出要彻底离开一样。
明明这男人在车上的时候，还说怀疑她可能和顾啸尚是一伙儿的。
就像是在梦里。
顾晓情很烦躁，似乎已经厌倦了靳以尧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说话方式，又可能是太想要知道真相，不想再这么被蒙在鼓里，声音几乎尖锐，“那你到底是想要说什么！”
不对，他说的现在这句话也不代表否认了之前话啊？
她就像是一个小偷，把这里面翻箱倒柜。
“顾啸尚迷晕她然后拍了照片，金秀盈一开始是被逼的。”
“金秀盈恨顾啸尚，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被最放不下的人最厌恶，那样的情绪反复回想起来，竟然真的好像能要一个人的命。
一切都得挑明着来了。
陈述语句。
“顾啸尚是金秀盈雇佣人杀害的。”
她震惊的看这他，“你是在装睡，还是还记得前不久说的话？”
尽管他还能死皮赖脸的纠缠下去，但是他也已经忍受不了，再多少天的分离，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睡着。
“我不是这个意思。”靳以尧说：“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做。”
这就是以防有人窃取资料。
顾晓情抿唇，复杂的看着他。
觉在键位上输入了一通，提示错误。
“密码是guxiaoqing1002li。”
顾晓情没觉得自己记错密码，又把密码重新尝试了一边，只是把英文字母的大小写换了一下。
顾晓情被抓了一个正着，当然非常尴尬，只是这样的尴尬没有表现在脸上，她站起身，甚至还有些镇定的样子，“你醒了。”
说起来太矫情了，可是醒过来的时候，靳以尧都快要被那股子情绪压迫得呼吸不过来。
“你想要知道的东西都还没有知道，你就打算这么走了？”靳以尧说着这句话，一步一步走到办公室里，停在顾晓情面前。
总裁办公室里空间很大，外面又没有人，她一个人的声音回荡来回荡去。
靳以尧这样觉得，就是梦里顾晓情朝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她哭着，抓着他的衣服，开始不断的数落他的不是，委屈又难受又压抑，他想要去哄一下却无能为力，因为他连靠近一步对方都做不到。
靳以尧垂眼看她。
“我不清楚。”
顾晓情何尝会不知道这一点，不过就是还想要逞强一下，这些顾啸尚当初都已经早早和她说过……
如果顾晓情回去了，那就不可能再回来，到时候他就算想要说什么也已经没有机会了。
顾晓情听到这话，原本还能极力忍住情绪，此时却破口高声道：“你怎么能这样！”
他穿着非常单薄的病号服，外面套了一件外套。
“可是……”
他只要往顾晓情那边走一步，对方就退两步，就好像不管他怎么去努力，对方也只会离开他越来远一样，那种无力感，现在再一次笼
办公室里灯光非常明亮，可是靳以尧的眼睛里却半点亮光都没有，像是在走神，明明在看着顾晓情，又穿过她看向其他地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