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亦然。
筹备了大半年,《唱给你听》在暑期正式开播,第一期的节目嘉宾就是个重量级。童星出道,早年间是演员,后来跨界出了唱片,时至今日歌曲的传唱度仍然很高,粉丝的年龄层老中青皆有,国民度不言而喻。
去烈士陵园那天,骆窈没忘记带上一束栀子花。
刘亮对这种效果格外满意,因为这意味着在嘉宾邀请方面会比原先轻松许多,而且能拓宽自己的人脉。
这就是她和骆淑慧现在最合适的距离。
随着迪斯科的流行,时下年轻人大多喜欢染亮色系的指甲,尤其饱和度极高的荧光色,再配上水钻,直接成为街头最亮的崽,字面上的亮,旁人能不能欣赏就另说了。
“虽然不占主要功劳,但帮他们破局还没个好脸,我才不讨这个没趣继续留在那儿。”骆窈趴在床上涂指甲油,小腿搭在纪亭衍的大腿上,动动手指欣赏了一番,“反正该我拿的钱拿到了,不亏。”
由于当初来这儿打的是借调的由头,骆窈离开时颇有种凯旋的姿态,不但领了一笔丰厚的奖金,还收获了好名声。
“妈,待会儿您放上去吧。”
当然,她的能力所有人有目共睹,只是在节目走上正轨后,被派来观摩学习的同事们陆续离开,她的工作就开始被边缘化了。
当天节目里播放与介绍的歌曲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会反复被人们提及,随便哼出两句就会发现你身边的朋友同样在收听这档节目。
“你怎么白得这么快?”
自前世到如今的那道旧伤疤渐渐淡去, 无论是骆女士还是骆淑慧, 于她而言都不再是心里的一段执着。
“好看。”纪亭衍直接将人抱到腿上,骆窈顺势找个了舒服的位置蹭了蹭,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突然心生嫉妒。
她只用了透明的甲油,混合一点细闪,看起来只有本身自带的粉,却又随着光线的变化增色,透出碎光。
……
说着,她翻过身坐起来,两只手展示在纪亭衍面前,问:“好看吗?”
林蕊担心她替代自己的位置,对她始终趾高气昂。刘亮后面回过味来,明白骆窈之前的动作,待她的态度也很微妙。钱文先倒是知道自己能出头离不了骆窈的帮助,但他原本就是个懂得明哲保身的人,自然不可能公然对其他两人摆明对骆窈的态度。
相较之下,骆窈就显得有些透明。
毕竟有些东西错过就是错过了,她不可能回到孩童时代改写过去, 而已成年的自己, 早已不是母亲生活中的绝对参与者。
日头很大,洁白的花瓣上还残留着一滴水珠,在阳光下透出钻石般的光彩。
为了表示诚意,刘亮特意跨越大半个地图三顾茅庐,这才将人请来,当然效果也很显著。
骆窈对他们的忽视无所谓,但让她打杂就没意思了,当月的工作报告交上去,台里领导在例会上表扬了《唱给你听》栏目组,并额外赞赏了骆窈的组织统筹能力,把刘亮气得不行。
当然,收获最大的还要数钱文先。毕竟内容和创意是节目的灵魂,他如今作为节目的主策划,才华尽显,文艺部的领导对他很是重视。
林蕊的知名度也有一定程度的上涨,她幽默风趣的台风深受听众的喜爱,在往后的听众来电中,不乏专门打给她的听众,即使大部分不会被接听进节目里,但也从另一种角度证明了节目的成功。
“是啊。”骆窈微微一笑。
骆淑慧不做他想,手指碰了碰花瓣,说:“这花长得真好。”
在这点上, 骆淑慧的改变令她有些惊喜, 但同时又有些遗憾, 就像她那天不可遏制的难过一样,除了为自己难过, 也为原来的骆窈难过。
想自己可是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坚持防晒,护肤品没少用才维持成现在这样。可这人从来不
当天栏目组开通的热线电话简直被打爆了,许多来电的听众都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参与节目,不免有些紧张,好在林蕊有足够的主持功底,嘉宾又懂得配合,虽然直播时出现了些小状况,但次次都被巧妙地化解,反而增加了节目的趣味性。
至少骆窈不能。
她和骆淑慧的相处看上去与过去没有多大差别,但其实轻松了许多, 她开始深刻体会到“求同存异”这个词的妙处, 不是关系上的疏远,而是人与人之间的分寸。母女从来不是一种绝对包容的关系,如果有天意见相悖,我不认同你,不支持你,但我尊重你,你成功了我为你高兴,你失败了我不觉得理所当然。
第一期节目的成功无疑给栏目组成员甚至台里保持关注的领导打了一剂改革强心针,经过一周时间的发酵,第二期节目开播后,其讨论度和听众的参与度已经超过了预期。开播一个多月,新出炉的收听报告十分喜人,这档节目已然在燕城乃至全国范围内收到了强烈的反响。
骆窈静静站了一会儿, 直到薛峥拉了拉她的衣角,她才回过神来,将手里的栀子花递给骆淑慧。